至於郭秦峰,那些特別的訓練就是純粹想刁難祁雲夜。
祁雲夜站在木棍上,渾然不知這些事情,她心裡想著是父親的好意,卻不知後面的訓練會有多面刁鑽。最後她才發覺,這根本不像是祁寒傲的作風,唯一的解釋就是郭秦峰。當然,這是後話。
瀑布下,一個接一個支撐不下去而倒下被水流衝到下游的,但是都再一次爬起來繼續返回,站定。
祁雲夜站在木棍上,手腳不能移動,整個人就像是僵硬了一般,稍微一動就會帶動木棍的轉動,那麼就是一系列的滾動讓她失去平衡。得不償失,小時候在萬峰山受過訓練,保持平衡力,但是在這半空之中,在一個只能一個腳放的下的木棍上,一站就是一整天,她還好四頭一次見到。
而最要命的是,夏夜,無論山裡多面涼爽,該死的蚊子還是嗡嗡的在耳邊交換。
她用手揮了揮,還是趕不走。
一天一夜的訓練,今晚是這一個月訓練的最後考核。她和他們都必須捱過一直到第二天天亮,這回,不是隨便的可以掉下去。一旦落水,就輸了。
而她更是不可以,落水就不行。從站上這木棍的那一刻,她就沒有落水過,即便在難熬也挺過來了。
只是,該死的!
祁雲夜低咒一聲,輕輕的換著腳步,想要走到另一邊,可是也不知這蚊子和她是不是有仇,跟著不肯離去。
“啊——”
突然,底下,傳來一陣喊聲,緊接著一聲巨大的落水聲,一個人站不住落下了。
“哎呀,這蚊子,太煩人,為什麼就這七月流星似火的季節,要是冬日就好了。”
“啊呸,你還冬日,不凍死你,到時候你就凍僵了掉下去,而不是被咬的難受掉下去了。”
一片小聲議論,九十七人,一個人因為實在忍受不住落水了。其他人有噓唏的,也有咒罵的,但是還是穩穩的站著,紮好馬步,不敢造次。免得一不小心,自己也下去了。
“喂,雲夜,你在山頭怎麼樣!這漆黑的,你可小心了,不要也一頭栽下來。”
有人出聲,關心的問道。
祁雲夜心中一暖,笑道:“沒事,還支撐的住,你們也站好。”
相互之間,不斷打氣,迎接著黎明前的黑暗,快點過去。
天亮了,祁雲夜看清楚下面,又有幾個落水了,終究是支撐不下去。
這次考核不過的,會在成績上大大折扣,雖說不是馬上退出,但是也會影響下面的訓練。
錢堯帶著人來時,岸邊已經有幾個人站著,顯然是落水的,不禁嘆息,可惜了。看著那溼度,還是剛剛才落下去的,就差那麼一點。
“錢副尉,我們可不可再給一次機會,就剛才,我們就差一點就支撐到你來了。”
有人哀求,暗自痛恨自己為什麼不多堅持一下。
錢堯嚴肅的說著,“一點就一點,差之毫釐謬之千里,這一點只差將來在戰場上就是千差萬別,所以,你們該自我反省和認識,為什麼就是差那麼一點,而不是堅持到最後。”
隨後,就是統計考核順利過關的。
祁雲夜下了木棍,兩條腿幾乎是麻痺了,但是還是支撐著不讓自己坐下。反觀其他人,有些已經雙腿打顫,相互扶著往回走。
錢堯叫住祁雲夜,深深的看了眼,等到所有人都走光才說道:“你還有訓練。”
還有!?
她懵了,這不是結束了,怎麼還有?
錢堯也不解釋,帶著祁雲夜一路走過去,一直走到山頂上,瀑布的最上頭,那裡,一根橫著的天然繩索,貫穿著瀑布的河床。
“一天,從現在到日落,不準落水。我會一直看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