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飄然回落,一個人影直挺挺地立在那邊,沒有絲毫的聲息。魚小晰嚇了一跳,一顆心差點蹦出胸口。穩穩神,才看清是嶽爍棋。
她靜靜地站在窗邊,面朝著海,一動不動的像一尊雕像。她挽著柔美的髮髻,身著一條絳紫色長裙,絲質的裙襬微微飄動,愛撫著她白皙修長的小腿。
嶽爍棋也很美,另外一種韻味。那是一種成熟的,飽滿的美。歲月對於一些女人來說是一個可怕的詞,但是對於某些女人,它便是一種饋贈,它讓女人美得端莊內斂,旖旎從風,可以就此一直美下去。
魚小晰不確定嶽爍棋是否發現自己,只好訕訕地站起身,扶著圍欄不知道該不該跟她打招呼。
她們只不過有三面之緣,交談次數為零,對於嶽爍棋的瞭解僅在於嶽爍磊話癆般的敘述。而嶽爍棋一貫的木訥清冷,更讓氣氛又冷上好幾度。
風又起了,絳紫色的裙子狂亂地飄舞,曼妙的曲線呈現在風中。
“阿磊跟你說過什麼?”
她低啞的聲音霍地響起,魚小晰一愣。
嶽爍棋緩緩轉身朝向魚小晰,威嚴得像一個王妃。那一剎那,只讓她有種俯首稱臣的怯懦感。她緩緩道:“無論他說過什麼,我不希望你記住。”
她既美又強,高貴得讓魚小晰自慚形穢。
嶽爍磊的話又在耳邊響起:別以為喬陽身邊那些女人沒一個好東西,好女人世上多得是,不是就你一個。
“你怎麼知道他跟我說了什麼?”魚小晰訥訥問。
“因為他是我弟弟。”嶽爍棋彎了血一般的紅唇,突然的笑容讓魚小晰錯愕不已。第一次見她笑,笑得那麼悽美,還有帶著一點點欣慰。
“對不起……”魚小晰低下頭小聲說,她現在只想到這三個字了。
嘴角的弧度轉瞬即逝,嶽爍棋靜靜地看著垂頭喪氣的女孩,終是轉身離開露臺。
看著她的離開,那背影蕭瑟孤寂,翻江倒海的罪惡感又襲擊而來,帶著足以將她淹死的內疚,魚小晰朝她大聲喊:“我不會跟他在一起的!所以,你可以……”
“閉嘴!”嶽爍棋厲聲喝斷她的話,轉過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不該辜負他。”語畢,嶽爍棋走了。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出現的另一個人影讓魚小晰如遭電擊,瞬間石化。
喬陽面帶著邪?a的笑,站在長長的走廊那一頭,眯著黑眸看著她。
風頓時狂亂起來,撩起大幅的紗簾,擋住魚小晰瘦小的身子。她有一種跳入身後這潭死亡一般漆黑的衝動。
喬陽雙手抄在褲子口袋裡一步一步走的近了,他還是那一身的黑,面龐跟敞開的衣領處露出的脖頸卻是蒼白的顏色。
他像是黑夜之子,帶著惡魔的慘白麵具。一種令人窒息的恐懼攥住她,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到自己跟前。
“小晰……”總是溫暖的大手此刻冰冷地拍在她的面頰,喬陽站在魚小晰面前,微微俯身,俯瞰著面前這個被嚇壞的女孩,道:“我是不是不小心聽到了不得了的話?”
耳朵嗡嗡地響,魚小晰再也無法聽清他下面說了些什麼。她像是一個傀儡,控制的絲線在他的手裡。直到他牽著她的手上車,直到他的車開了好久又停了下來。
熄火後,喬陽點了一根菸,仰頭靠在車座上,用嘴叼著默默地吸。車燈依然慘白地照著前方。一隻黑貓的身影從光束中一閃即逝,後面追了三五隻貓追,一群貓廝打在一起滾到路邊的陰影裡,貓咪的慘叫響徹夜空。
魚小晰晃神間抬頭四顧,發現竟然已經到了自家樓下。
她心虛地偷覷仰頭靠在車椅裡的喬陽,見他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眯著眼睛吸菸,菸灰落在他的胸口。她悄悄伸手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