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接過杯子,擔心地看著門口的魚小晰。
魚小晰站在門口進不得退不得。
徐成斟酌著想幫魚小晰說幾句話,就道:“陽哥,是我硬把魚姐帶來的。她看你病了,就特意做了這些飯菜,你看冷盤就有四個,這道麻油豆腐絲最費功夫了,你看切得多細……”他話音未落,喬陽伸手將飯菜全部打翻,碗碟摔到地板上全碎了,粥菜弄髒了床邊的腳毯。
徐成跳著腳躲開了被噴濺的厄運。他嘴裡小聲喚著“陽哥……”可又不敢真正數落喬陽些什麼。他又同情地看看門口的魚小晰,覺得喬陽這麼做真的很欠修養,真有點那什麼……狗咬呂洞賓了。
魚小晰轉身走了。
喬陽臉上又陰一層,扭頭朝徐成嘶吼一聲:“你也給我滾!”他吼得勁兒大了,引得自己咳嗽不已。徐成忙過來幫他拍背順氣,被他一把推開。
“滾出去!”喬陽又吼一聲,咳得更加厲害。
徐成只好乖乖地出去了。
咳嗽過後,喬陽冒了一身虛汗,他仰頭靠在牆上,閉著眼睛,只覺得腦袋越來越沉。身邊有瓷片碰撞的清脆響聲,他張開眼,側過頭去看魚小晰正蹲在床邊,將碎了的碗碟收到垃圾袋裡。他靜靜地看著她打掃,看到她的手被瓷片刺傷流血,他的手不覺捏緊了被子。
魚小晰把受傷的手指放嘴裡吮幾下,又接著收拾。她手腳麻利,很快就收拾停當,抬頭見喬陽正直勾勾地看著她,就輕聲說:“你病了就不要隨便發脾氣,肝火太旺對身體不好。”
說完,她拿著垃圾袋又出去了。喬陽待她走後,狠狠地一拳砸在被子上,被以柔克剛了,半點聲音都沒有。
片刻後魚小晰又端著一份粥菜回來,擱到床頭櫃上後,她端起粥,舀了一勺,到嘴邊吹涼,又撿了片醋拌黃瓜擱在勺子裡,遞到他嘴邊。
喬陽緊抿著嘴唇不肯張口,一雙黑眸灼灼地死盯著魚小晰。
魚小晰撅撅嘴,又說:“你就算是要打人罵人也得有力氣才行吧?你現在這個樣子估計連徐成都打不過,再不吃飯,你就連我都鬥不了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在這裡,你吃了飯吃了藥我立刻就走。”
喬陽陰鶩地看著她,慢慢張開嘴。魚小晰這才終於鬆了口氣。
她順利地喂他吃了一碗粥,又成功地讓他吃了藥,而後把空的碗碟端了出去。
徐成看到喬陽終於肯吃東西了,開心極了,連說:“魚姐你真了不起,我就知道找你來是對的。”
魚小晰只搖搖頭說:“是你給他弄的東西不好吃吧?”
刷了碗後,魚小晰要走,徐成依然想留她。
“徐成,我答應他的,他吃完我就走的。別留我了,他並不想看見我。”魚小晰拿起包來,又指了指桌上的藥說,“下午再讓他吃一次藥,然後晚上八點左右再吃一次。如果沒什麼大問題,明天應該會退燒。”
可徐成擋著魚小晰,支支吾吾地不說話,也不放她走。魚小晰就問他是不是還有事,徐成才說:“魚姐,有句話也許不該由我來說。可我覺得……陽哥他……根本不想你離開……”
魚小晰怔住了,繼而笑說:“徐成,你什麼時候變成心裡專家了?”
“不是那樣……我就是感覺……”徐成撓撓頭,頓時為自己的笨嘴拙舌懊惱起來。
魚小晰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看到螢幕上嶽爍磊的名字在跳,徐成也看到了。她才猛然想起已經中午了,她答應了他一起吃午飯。她接了電話。
“你去哪兒了?我上來找你你怎麼不在?瑟琳娜說你請了事假,是念喬又不舒服了?”嶽爍磊劈頭蓋臉就一頓問,魚小晰沒想到他真的會到樓上找她,一時間頭疼,便說:“我就是有點累,想歇一天,到處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