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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到她會有此舉。

她手撥著琴絃警告,“別以為我晚上的性子會同白日一樣好,再動,你可就不光只是在這站一晚了。”

“你無習法,又能拿我如何?”宿鳥不顧她的警告,兀自在手中結印,估計自己大約再過一會就能破她鎮魂曲的困術。

“不如何。”她自有對策。“我可找出你心中的罪孽,讓你沉淪其中自悔。”以往在地獄裡,鬼後的前孽鏡若是不管用,她偶爾會被找去助鬼後一臂之力,利用懺魂曲讓那些即使是死了也不認罪的鬼伏首承認。

宿鳥昂然地揚高了下頷,“我無罪孽。”

“那得試過才知道。”她勾起唇角,“我才不相信你像白紙那麼乾淨。”就算她沒有看透人心的能力,光是瞧著這雙充滿殺意的眼,她也知這個佛界中人應當幹過不少不容於佛界的事。

與先前鎮魂曲迥異的曲子,在她話落之後隨即奏起,宿鳥原是不以為意的,但在他眼前,忽然飄過數縷人影,他微微一動,周遭的景物瞬間像湖面上經風揚起的波紋,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渾然不覺自己已一腳踏進罪孽裡的他,怔看四周的景物愈來愈清晰,當晴空的宅子突然變成了法寺大殿時,霎時明白此處是何處的他睜大了眼。

殿上人影幢幢,每一張面孔都是這兩千年來他極力想遺忘的,他不禁屏住了氣息,還未來得及轉身逃躲,數滴溫暖的血液即飛濺至他的臉龐上。

他怔看著自己持棍的雙手,高高的揚起,又重重擊下,趴臥在地上的晚照就這般任他宰割,在戒棍又一次落下之後,他清楚地聽見了她脊骨斷裂的聲音……

晚照將指按在弦上不動,中止了懺魂曲,只因通常一曲未奏完,普通的鬼輩早就全盤將自己的罪過供出了,但這個叫宿鳥的沒有,他非但一語不發,還能與懺魂曲對抗不在她面前崩潰。

“好吧,算我低估了佛界的自制力。”她雙目審視著他大汗淋漓,苦苦力撐的痛苦模樣,“不過我相信你定也不好受吧?”

總算能夠再次呼吸的宿鳥,貪婪地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雖是筋疲力竭,他仍是硬撐著身子不肯倒下。

“為何你怕我?”晚照冷不防地問。

他一怔,隨即口氣兇惡的應回去,“我不怕你!”

“若是不怕,你何須這麼急著殺我?”晚照走至他的面前,近看著那雙不敢直視著她的眼,“我才還魂回人世,你就連番來找我兩回,且這兩回你都懷著非置我於死地的意圖,若不是曾與你結過仇,你何須這麼做?若不是你心中有愧,你的眼神又為何這麼閃躲?”

心中有愧?

不,他沒有……兀自在心中天人交戰的宿鳥頻頻搖首,他不承認他所做之事是錯,他是為了晴空著想,為了整座佛界的未來而痛下殺手的,為了友朋,他沒有錯,一點也沒有!

“殺了我,就能掩飾你的罪?”晚照推敲地問。

再也不任她擺弄的宿鳥,明知若破鎮魂曲可能會耗去數十年的道行,憑恃著自己道行數千年的他,拚著數十年的道行不要,強行掙脫了鎮魂曲帶來的困術,在渾身劇痛間,他咬牙地開口。

“為了晴空,你就再死一次吧……”

“什麼?”晚照愣在原地。

破空而來的佛印襲向晚照的心房,她緊急地回神拿過琵琶來擋,不堪此擊的琵琶當下應聲碎裂,也硬生生將她的肋骨震斷兩根,她掩著胸口顫跪在地,看著一不做二不休的宿鳥朝她步步走來。

宿鳥的步伐在踩著破碎的琵琶時中止。

晚歸的晴空,背對著宿鳥蹲在晚照的面前,他咬破自己的指尖,將指尖湊至她的唇邊,要遭佛印震得心神大亂的她喝下。

“快喝下去,不然你的魂魄就要散了。”她只是個凡人,哪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