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中蔓延;使人不自覺的放鬆下來。
顯然,這是一處隱居的好去處。雖然距離京師繁華之地很近;但這竹林的靜謐悠然,也足以使大多數人忘記塵世的喧囂,靜下心來享受這份悠然。
不過最近這幾日,似乎出了點小意外。那座竹屋中的人;已經是急不可待的想要離開了……
“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了?”拄著柺杖纏著繃帶的凌九顯得有些虛弱,有些狼狽,可她仍舊挺直著脊背,面癱著一張臉,冷著聲音問身邊的人。
“什麼日子和你有關係嗎?”扶著凌九的人顯然已經被她這個問題問煩了,聞言沒好氣的道。說完想想,似乎又有些不解氣,於是伸出一根手指在凌九的肩膀上戳了戳:“看看你這一身的傷,如果沒有本姑娘把你撿回來悉心照料,你早見閻王爺了,哪裡還能這樣天天算著日子想跑?”
經過上次那一場刺殺,凌九受傷頗重,渾身上下已經沒有幾塊完好的地方。不巧,她的肩膀處也曾被人砍過一刀,現下雖早已經結痂,卻尚未痊癒。這時候被那女子一碰,疼痛的感覺立時襲來,使得凌九的眉毛不由得微微一抖。不過顯然,對方下手也是有分寸的,這麼輕輕的戳一戳,雖然疼,卻絕不會將傷口碰裂開。
“我有要事在身,需要回去。”疼痛的感覺瞬間被壓下,凌九恢復了往日的面癱樣。她也不去看自己的救命恩人,只神色不變的吐出這麼幾個字來。末了,又覺得這樣好像有些忘恩負義的嫌疑,於是又加了幾個字:“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他日必當厚報。”
聽凌九這麼說,那姑娘似乎更生氣了,咬牙切齒的指了凌九半晌,對方卻一概以面癱臉相對,半點動容也無。於是她冷笑道:“救命之恩,他日必當厚報?那好,我問你,你要怎麼報?還有,我是誰?今日離去,你這救命之恩又要找誰報?”
凌九聽了這話一愣,常年面癱的臉上少見的出現了一絲茫然。是啊,自從對方救下自己,這些日子細心照料,她卻是連對方的名字都不曾問過。今日一別,若是對方離開了這裡,她還真沒處找去。之前那報恩的話,不過是滿口空言罷了。
“哼,我就知道你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一天到晚就想著跑,我說你是不是怕我找你要醫藥費啊?!”一見凌九那模樣,對方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頓時找到了理由,炮轟凌九。
這事兒的確是自己理虧。凌九的臉上有尷尬一閃而過,隨即,她努力的將面部表情放得柔和一些,問道:“那個,抱歉,還未請教姑娘芳名?”想了想,貌似自己也沒做過自我介紹,於是又加了句:“在下凌九,之前是我疏忽了,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他日必當報答。”
許是見凌九的態度還算誠懇——至少她難得的放緩了表情,放柔了聲音——對方倒是沒再為難她,只豎起一根手指道:“吶,那你記好了。我姓舒,單名一個筱字,你以後直接叫我舒筱就行了。”
凌九聽到舒筱的名字時,莫名的覺得有些熟悉,方法在哪裡聽到過似得。不過她一時半會兒也實在是想不起來了,便先將此事放下,只鄭重的點了點頭,然後道:“嗯,我知道了。今日一別,還請舒姑娘保重,救命之恩在下會銘記於心,他日定當厚報。”頓了頓,又道:“醫藥費稍後在下會請人送來的。”
“……”鬧半天她對牛彈琴了!說什麼今日一別,還提什麼醫藥費?!本姑娘會缺那點兒藥錢嗎?!舒筱覺得自己額頭上的青筋都忍不住跳了跳,可這抬頭一看,那人還真就拄著根柺杖一瘸一拐的走了。
算了算了,反正人救回來了,也死不了了,接下來要怎麼折騰隨她去吧,不關我的事兒了。
面對著這個面癱這麼些天,舒筱覺得自己的好脾氣已經被磨得一乾二淨了,還不如索性來個眼不見為淨。
這樣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