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腳步聲重得像豬,半里外就聽到了。”祁紅翻了個身,用背對著我。
“明明是你的耳朵特別,難道屬蝙蝠的?反正都有翅膀……”我嘀咕著,乾脆一口咬住他的耳垂,含在口中細細地吮吸。
舌尖碰到耳釘上的紅寶石,一陣冰一陣火,那是我親手為他留下的傷口,同心同命的象徵。
“別鬧!”祁紅渾身一顫,偏過頭去。
“我都那麼久沒見到你了。”我不管,繼續順著他完美的背部曲線往下吻,隔著一層薄薄的裡衣,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下面肌膚的熱度。
“不就是幾天嗎?哪裡有很久了。”祁紅一聲笑嘆,但卻堅決地抓住了我試圖作怪的手。
“人家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樣算來,我不是都有十幾年沒見你了?”我笑嘻嘻地道。
“狡辯。”祁紅說了兩個字就不再理會我。
“紅,你怎麼了?”我扳過他的身子。
“我沒……只是有點累了而已。”祁紅習慣地想說沒事,但對上我探究的目光,話到嘴邊,終於改了口。
“累了?”我更疑惑,他這都睡多久了?再睡下去都成某種圓圓胖胖、整天除了吃就是睡的動物了!
小心地解開他的衣領,細膩的肌膚光潔無痕。
“紅,你老實告訴我,魅影纏絲到底對你有什麼傷害?”我一翻身,雙手撐在他的頭兩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不會要命的。”祁紅輕輕一笑,“只是隔一段時間會發作得厲害些,力氣都用來壓制他了,所以會累。”
他的紅眸中光彩流轉,讓我不自覺地為之沉醉。知道他這次說的是實話,我忍不住一聲低嘆,俯下身去,吻上了他的唇。
曖昧的氣息漸漸散開,溫柔纏綿的唇舌交換中,彼此的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壓下心底的騷動,靜靜地趴在他身上,慢慢平息自己翻騰的慾火。
“怎麼了?”祁紅那火紅的眸子似乎顏色更深了。
“你很累了。”我埋首在他肩窩裡,悶悶地道。
“看來偶爾的示弱也不錯。”祁紅忍著笑,肩膀也微微顫動著。
“那就不要再誘惑我啊。”我嘆了口氣,爬起身來,在他邊上盤腿坐下,正色道,“紅,那個祝福之音是怎麼回事?”
“不就是一個名字嗎?”祁紅懶洋洋地道,“失去了力量的神器,不過就是一根普通的笛子,也只能當玩具用了。”
“可是……”我明知道他是在強詞奪理,但一下子就是想不出該如何反駁。
“你會丟掉嗎?”祁紅突然問了一句。
“嗯?”我一怔,隨即恍悟他說的是祝福之音,脫口道,“當然不會!”
是你送給我的東西,即使是一棵野草,我也會當成珍寶收藏得好好的。所以……我知不知道都不重要,是麼?
祁紅一笑,閉上了眼睛。
彷彿是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羽毛輕輕地觸碰了一下,有些癢,暖暖的,還帶著點兒淡淡的溫柔。
和祁紅在一起一路走來,我們並沒有經歷過什麼驚濤駭浪,如同臺灣肥皂劇般的愛情,現實生活中終究還是不存在的。然而,就是這樣平淡的,自然而然的每一天每一刻,卻彷彿已在不知不覺間融入了我的骨髓中,再也剝離不開了。
小心地給他拉好被子,我跳下床,開門出去。天曉得,再躺在他身邊我會不會突然化身成野獸……
入冬的天氣已經很冷,滿月的清輝在空蕩蕩的院子裡鋪了一層銀光,莫名地讓人覺得有些悽清。
“喂,好吃吧?那說聲謝謝來聽聽。”不遠處飄過來一個帶笑的聲音,竟然是玄夜。只是……這時候,他究竟在和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