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毓宮前白布垂下,只有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太監正在打瞌睡。
“發生什麼事了?三皇兄在裡面嗎?”顏卿將他推醒,有不祥的預感。
小太監眼淚汪汪,跪下說:“自從您走後,毓娘娘病情加重,三天前就這麼去了。小主子受不了打擊,喝得爛醉如泥,現在您回來了,奴才可就放心了。”
宮中一別已有四個月,三皇兄經歷如此大的變故,必然打擊不小。
顏卿急忙進去,三皇子賀蘭平衣衫不整,披髮趴在桌上。地面散落著酒瓶,房間充斥著難聞的味道。
“三皇兄,顏卿回來了,可惜還是遲了。”她咬緊嘴唇,一拳搗向桌子。
賀蘭平一下驚醒,跌跌撞撞地站起來。他看著顏卿傻笑,拼命敲擊自己的腦袋。
他又重重跪地,抱著顏卿的大腿。“我真沒用,苦讀醫書,對付得了宮中發生的瘟疫,卻治不好母妃的病。額娘,對不起,我真該死。”
賀蘭平痛哭流涕,飛奔向外。
顏卿立馬追上去,賀蘭平站在戲水池邊,身子搖晃不定,躍躍欲試。
宮歡城從遠處喊道:“顏卿,你自己也要小心點呀!”
賀蘭平醉得不輕,一頭栽到冰冷刺骨的池水中。顏卿根本拉不住,也掉了下去。
“別管我,先救三皇兄,我沒事。”她使勁地將不省人事的賀蘭平推給池上的宮歡城。顏卿感覺身子僵硬住,在水中不得動彈。
宮歡城把賀蘭平拉上岸,拍拍他的臉。再向池中望去,人已不見,估計沉入池中。
他奮不顧身跳進戲水池,捏起鼻子在水中摸索。終於握住了顏卿的手,抱起露出水面。
顏卿恢復神智,立刻雙手擋住面前。
宮歡城目瞪口呆,一動不動。這下糟糕,被發現了身份。
“先把我放下吧!三皇兄還在池岸邊。”顏卿不敢直視他,帶著怯弱的語氣。
宮歡城一頭霧水,緩過神來,輕輕將她放下。
二人回到上面,宮歡城低著下顎,“我把平兒送回去,你快點換衣服。”
忍不住打個哈欠,顏卿背對著宮歡城:“我是有苦衷的,對不起。二皇兄那邊,我會去解釋的。”
吃驚之外,是不盡的欣喜,怪不得第一眼見到她就有種特別的感覺。
“你若信我,便可安心。至於平兒,我相信你會去說清楚的。你要是有什麼苦衷,若不想說,我願終身不相問。”
半個月後,應眾位大臣所求,君上賀蘭光舉行立儲大典,二皇子賀蘭翔成為擁護者最多的合適人選。
文武官員會聚一堂,美酒歌舞齊全。賀蘭翔趁機向父皇請求賜婚,成功獲准,定兩個月後同姚玉成親。
“孤今日龍心大悅,還有一事要宣佈。平丘國是賀蘭王朝的友邦,孤想派四皇子顏卿出使平丘,考察當地民俗,交流兩國文化。”賀蘭光滿臉笑意,連喝幾杯美酒。
宮歡城叩首,“君上,歡城不才,卻對平丘瞭解頗多。我對出使平丘有極大的興趣,故特地請求將這個機會讓給歡城。”
一片譁然,平丘國遙遠,生活條件遠不及賀都,沒有人想到那裡擔任官職。
賀蘭光點頭答應,“既然你有心,那就去吧。兩天後就要出發,你趕快準備好一切。”
顏卿不能拖欠這份人情,賀蘭翔明白宮歡城對妹妹的心思。聽到真相時覺得不可思議,慢慢地諒解了善意的欺騙。
賀蘭翔拽住顏卿的胳膊,微微搖頭,示意不可輕舉妄動。
幾個宮女衝到君上面前,為首的那個慌張嚷道:“大事不好,平毓宮失火,火勢蔓延,一發不可收拾。當值的太監說,三皇子還呆在裡面,好像還是醉得厲害。”
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