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後來,每個動作都變得自動自發,漸漸到了該要收勢的時候,我卻傷心起來,又不想在人前表露,索性閉上眼睛亂打。
臉上有陰影,有人彎下腰來,替我擺正姿勢,沉默著,手勢溫柔,我突然狂喜,想睜開眼看他,卻怎麼都不能。
我急得要死,全身都開始掙扎,一動之間卻覺得劇痛襲來,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耳邊有人說話,“別掙了,小心長歪了骨頭。”
我“霍”地睜開眼,只覺得整個世界都隨著落入眼裡的光震動了一下。
燈光照出之前的那個石室,有兩個人同時低頭看著我,我有一瞬覺得自己是眼花了,居然睜眼就看到疊影,但其中一個開口說話,語氣與他的臉一樣冰冷。
“成衛,要是她死不了,那就快點帶出城,這種麻煩,多留一刻都是添亂。”
另一個笑了笑,“成平,你是不是被易小津嚇出毛病來了?怎麼現在看到女人就皺眉頭。”
成平冷哼一聲站起來,轉身就走,我根本懶得理他,盡力睜著雙眼,死死盯著仍留在床邊的成衛。
他一手持著剪子,另一手繞著白紗,上面有斑斑血跡,也不知道是誰的,看著成平出去之後便開始忙碌,就是不對上我的眼光。
我不想說話,鍥而不捨地用眼睛瞪著他,眼睜睜地看著他頸後的汗毛一根一根豎了起來,最後終於回過身,嘆了口氣開口,聲音很是無奈。
“別看了,他不會回來了。”
他這句話說得並不重,但我卻彷彿被一股巨力當頭擊中,眼前白光頻閃,呼吸都找不到了。
指尖突然刺痛,神志隨之清醒,我張目只看到自己的手指上多了一支顫巍巍的寸長金針,尾梢還捏在成衛的手裡。
我咬牙切齒,開口,“拿開,本宮不許你救我。”
我用了全身力氣說這句話,落在耳裡聲音卻微弱不堪,但他仍是聽見了,聽完“噎”了一下,片刻才回神。
“不行,我答應人家了,再說你已經是我們成家莊接手的病患,你要是死了,成家莊顏面何在。”
我不理睬他的嘀嘀咕咕,默默閉上眼睛,黑暗裡殺聲震天,火光染紅了夜空,破空襲來的利箭,筆直沒入季風的脊背……
即使全身都不能動彈,那些情景仍舊讓我痛苦得渾身顫抖,身上又有連續的刺痛襲來,我暴怒,再次睜開眼。
“沒聽到本宮說的話嗎?你再往本宮身上扎一針試試看?”
他手裡拈著金針,凝神靜氣地看著我,忽然一笑。
“你在想什麼?我只說他回不來,沒說他死了啊。”
我正蒐羅我所知的所有惡毒言語,聽完這句話忽然一口氣在半途崩斷,整個人都軟了,衝擊太過,還未張口便咳嗽起來。
他把手裡拈著的那根針插入我的穴道,也不說話,另一隻手伸上來,捏住我的嘴,仔細看了看我的舌苔。
竟然這樣不知禮儀,我咬他,可恨他收手極快,轉眼便直起身,取出一方帕子擦了擦手。
“還想不想死?”
“季風呢?”哪裡還有閒情回答他的問題,我直截了當。
“不知道。”他彎腰整理身邊的一片凌亂。
我勃然大怒,可惜身子被包得嚴實,動一根手指都難,只好動嘴。
“快告訴本宮,否則治你死罪。”
他又愣了一下,然後笑了,很輕的氣聲,笑完轉身就要走。
男人衣服的下襬擦過床邊,我想咬他,想罵他,想用盡一切方法威脅他告訴我答案,但是最終做出來的行動卻讓我自己都無法相信。
我用唯一能動的一隻手揪住了他的衣服下襬,他步子一停,回頭看過來,而我只是默默地看著他,手指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