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的話想對他說,但一時千頭萬緒,居然找不到一句開頭。
倒是他開口問我,“告訴我事情經過。”
我點頭,突然想起那日我在自己衣袖上看到的血痕,又緊張起來,去抓他的手。
“那天在天水坪上,你是不是受傷了?”
他抬手一擋,回答時略眯了眼,“你這時倒有心情問這些。”
我明白過來,然後默。
難道……他一直為我初見時不停口地丹桂丹桂卻沒有一句關心他的話而不爽到如今?
我看他一眼,想問,“莫離,你之前任我獨自去追丹桂,是故意的吧?”又不敢。
莫離不比當年季風時溫柔了,我還想著與他行走江湖呢,這樣直白的話,以後還是少說為妙的好。
我嘆口氣,略過他的反問,只當沒聽見,繼續說,“那天你是不是受傷了?被我師父傷的?”
“文德怎麼傷得了我?那日你突然撲過來找死,我收掌時內力反撲,震裂了虎口而已。”
原來又是因為我……
我羞愧,默默低頭做懺悔狀,說了句,“對不起。”說完再問,“可那日我被聞素帶走時在船上見到天水坪被炸了,你們是怎麼下來的?我師父他們還好嗎?”
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一定不喜我問起師父,但近來對他這樣的眼神漸漸習慣了,有了免疫力,竟也不覺害怕,還追問,“告訴我吧。”
“天水坪被炸,山路被毀,但林中有秘徑,我帶他們退到安全地帶,他們便走了。”
莫離扔給我三言兩語,我努力推測,自行得出結論,“那天有不知名的第三方想將你們兩方都炸死,你出手救了所有人,他們就明白這件事另有蹊蹺,大家還有一個共同的敵人,所以就走了,對不對?”
他終於給了我一個正眼,略帶些驚訝,我就當那是讚許,笑納了,還想再問,他卻不耐煩了。
“我問你的話呢?”
我這才想起他適才正問起我這幾日的經歷,卻被我搶了先。
我開口答他,說到青風又有些難過,“那日青風帶我下天水坪,我們半途遇到小未,她殺了青風和其他人。”
他“恩”了一聲,面沉似水,“說下去。”
我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大概對他說了,說到聞素,又忍不住偷偷覷他。
莫離,聞素與你,究竟是什麼關係?我很好奇,非常好奇吶。
他並沒有看我,只說,“有探子報聞素已帶人離開藍家莊,他對這幾個老東西倒是放心。”
我知道此事大有蹊蹺,莫離這樣問我,也是想整理出頭緒來,但不知為何,我說著說著便會想到那些膚色黝黑的黑衣騎士來,嘴裡發苦背後發寒,只是不想知道更多。
我已經是另一個平安了,絕不想與自己的過去再扯上一點關係,絕不!
“丹桂是如何將你帶出藍家莊的?”莫離又問。
他這樣問起,我只能將地牢中發生的事情說過一遍,恐懼猶在,聲音都有些打顫,他聽得仔細,聽我說到丹桂將我錯認為教中祭司之時,眉頭緊皺。
我問他,“你知道當年發生過什麼事嗎?丹桂將我錯認為那位祭司大人,我與她,長得很像嗎?”
他並不答我,目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麼,我便不再多說,只繼續跟著他往前走。
叢林茂密,越走越深,我既沒有丹桂暗中視物的本事,又不像莫離那樣武功高絕,行走頗為艱難,不時磕絆碰撞到凸起的樹根以及低壓的樹枝,“唉呀”之聲不絕於耳,他就走在我身前,片刻後大概是再不能忍受我的聒噪,突然伸過手來將我牽住。
我正一腳踢在一根露出地面的粗壯樹根上,差點撲倒,虛空揮出的手落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