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情急之下開始語無倫次。文德突然伸手,按住我不斷揮舞的手,他的手掌堅定有力,讓我終於安靜下來。
他看著我,眼裡帶著奇怪的光,“平安,有件事,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
窗是開著的,山風陣陣,我突然覺得冷,情不自禁打了個寒戰。
“三年前雲山地道崩塌,我受季風託付將你帶回慶城山,之後也曾派人尋找他的下落,希望有萬一的可能能夠將他找回,後來有訊息傳來,我便親自又去了一次雲山。”
我緊張得胃部痙攣,聲音都抖了,“你去找過他?你沒有告訴我。”
文德仍是按住我的手,低聲繼續,“當時你也在生死邊緣,我看你全靠找回他的渴望維持求生意志,自是不能據實相告。”
“你有沒有,有沒有找到他?”我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這句話來。
文德收攏手指,捉住我的脈門,像是怕我要做出什麼不正常的舉動來,聲音卻仍在繼續。
他說:“我有。”
我長大雙眼,突然忘記了呼吸。
他看著我的眼睛,慢慢地說了下去。
“我找到的,是他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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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不!”我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從我的嘴裡發出來,“你騙人!他沒有死!他怎麼會死!他就在這裡,就在這座城裡,我已經把他找回來了。”
突如其來的驚怖讓我忘記了一切,我開始拼力掙扎,掙扎著要擺脫文德的束縛,奔出去尋找我要找的那個人。我要看到他,我要摸到他,我要聽到他那顆帶著不離不棄的心臟跳動的聲音,只有這些才能讓我平靜下來,才能讓我活過來。
“你聽好了,季風已經死了,那個人不是季風。”文德眼裡露出不忍的神色,但仍是雙手緊扣住我,沉靜的內力湧入我的身體,強迫我停止掙扎。
他早已料到我會瘋狂。
我被文德強勁的內力壓制,不得不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再也無法起身,但我雙目已赤,死全啊地瞪著他,牙關咬得幾乎要流出血來。
文德將我的手扣在椅子兩邊的扶手上,彎下腰來對我說話:“我在雲山山谷之中找到季風的屍體,他身中奇毒,屍體不爛不腐,我找到他的上海,他的面目仍舊清楚,只是心口處被人洞穿,一顆心已經沒有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那個確實是他。”
我口不能言,只能目眥欲裂地瞪著他,想尖叫著讓他閉嘴!但他卻一刻都不停歇地說了下去:“季家名動天下,誰都知道季老將軍有十個兒郎,可真正的數目應該是十一個,你可知道為什麼?”
我不知道,我已經心痛欲死,再沒有掙扎的力氣,就連他的聲音都是模模糊糊漂浮在耳邊的。
他說季風已經死了,他說季風的心口被人洞穿,他說季風的一顆心已經沒有了。就在那一瞬間,劇烈的痛苦從我的心底深處某個崩塌的角落流淌出來的,肆意暴漲,然後劇烈地撕扯著我身上有意識的每一寸,即使是文德寬厚澎湃的內力都不能將它壓制。
“那是因為季風有一個卵同胞的兄弟,但是出生時便在戰亂中丟失在連著附件,你不知道是嗎?此事是季老將軍告知於我的,絕不可能有差錯,你找回的不是季風,是他的孿生兄弟!”
文德一口氣說到這裡,或許是察覺我的死寂,終於慢慢地收回了雙手,放我自由。
我沒有動,我已經沒有了靈魂,哪裡還能移動絲毫?
他站直身子,許久之後才輕輕嘆了口氣,伸手在我頭頂的發上,輕輕按了一下。
“我知道這一時很難接受,你先休息一會兒吧,我讓成衛過來看看你。”
我沒有等到任何人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