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真好!”楊妃眼眸微動,頗為激動。
母子落座,侍女當即送上糕點餐食,楊妃輕聲道:“知道你要回來,一早便準備這些你喜歡的吃食,快用些。”
“謝母妃。”李恪狼吞虎嚥,再張嘴一笑,英武之氣盡失,快樂的像個孩子。
李恪塞了兩塊糕點入口,從侍從手中接過幾個盒子,遞上前道:“這是兒臣從安州帶回來的一些特產,以及採買的禮物,獻與母妃。
裡面還有一些給各位皇子公主的年節禮物,各宮苑兒臣不便前往,還請母妃幫兒臣轉贈。”
“好,恪兒有心了。”楊妃開啟盒子,瞧了瞧安州特產,目光落在些許瓷瓶上,訝然道:“還有香水?”
李恪笑道:“兒臣在安州聽聞此物行銷長安,宮中妃嬪和公主甚是喜愛,便採買了一些。”
楊妃悠悠道:“這倒是,你父皇賜過一些,確實比香粉更佳……只是秋冬之後。百花盡落,香水停產,連宮裡都沒多少了,你從何處購得?”
“安逸軒,聽掌櫃說,這是壓箱底的存貨。”
“拿你吳王的名頭出去嚇人了?這可不好。”楊妃微微不悅,似有嗔怒。
“母妃多慮了,沒有!”李恪笑道:“昨日湊巧,安逸軒的東家和掌櫃本來要白送的,但兒臣還是堅持付了錢。”
“怎麼回事。說來聽聽。”楊妃聞言,頗為好奇。
李恪這才將昨日之事徐徐道來,楊妃聽罷,輕聲問道:“你是說,韋悅欺辱淮陽縣伯家的內眷?”
“兒臣當時先瞧見韋悅對鄭娘子無禮,所以才出手,事後才知鄭娘子也是路見不平,韋悅真正侵擾是謝家夫人。”
“恪兒,你以為這是韋悅醉酒鬧事的尋常事?”
李恪心裡咯噔一下。疑惑道:“難道不是?兒臣雖去了安州,卻也知長安一些世家紈絝的德行。”
“恪兒,此事恐怕不那麼簡單。”楊妃悠悠道:“前幾日河間王妃入宮見韋貴妃,提及淮陽縣伯謝逸對她母子不恭。稱謝逸因先為其嫂,也就是你見到得那位杜氏療傷,耽誤了給李崇晦醫治,以至有些殘疾。”
李恪皺眉道:“先醫治至親之人。應該無甚不妥?何故……”
“有些人強詞奪理,仗著地位出身,行事跋扈。很奇怪嗎?”楊妃嘆道:“結果呢,對有的人而言便有了無妄之災……”
“母妃的意思是……”李恪亦是心思敏捷之輩,稍微推敲,便察覺到其中聯絡。
“韋悅是韋家子侄,與河間王府是親戚,醉酒後恰好對謝府女眷無禮,很難說是湊巧。”楊妃輕聲道:“何況此事,鄭麗琬也參與進去,恐怕……”
“鄭娘子有何不妥?”
楊妃道:“想必你也聽說了,太子前些天去曲池赴宴長樂公主和長孫衝的宴會,回來時遇刺。
當時謝學士與鄭麗琬同車在其後,曾同去求援,但其中似乎……前幾日大理寺的孫伏伽頻頻入宮……母妃身在內庭,不知詳情,但這些人近來都頗為敏感。
恪兒啊,你若無端被牽連進去,並非好事,所以母妃難免有些敏感多疑。”
“原來如此!”李恪點頭道:“沒想到其中還有這諸多牽涉,那兒臣昨日……”
“無妨!”楊妃搖頭道:“韋悅雖有些出身,但你是皇子,身份尊貴,且他犯錯在前,你路見不平而已。
況且你出手是為了救鄭麗琬,如此一來,韋家和韋貴妃那邊都怪罪不到你頭上,畢竟我亦居淑妃之位,韋貴妃多少得賣我幾分面子,不過往後……”
唐宮皇后之下設“貴淑賢德”四妃,楊妃居次位的淑妃,但她素來低調,有意忽略自己淑妃的稱號,故而平素人多稱楊妃。
“往後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