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先前初探花徑時遇到的阻礙,謝逸訝然道:“嫂子,你還是……完璧之身?”
杜氏羞羞道:“你都知道了,還問……”
“當年,你和二郎……徒有夫妻之名?”謝逸暗自慶幸,幸好先前心存疑慮,留了個心眼,行事溫柔,否則真就唐突了佳人。
“我和二郎什麼也沒有!”
“什麼也沒有?你是說……當初,你們……”謝逸有些糊塗了,難道是重生時遺失了部分記憶?
杜氏依偎在謝逸身旁,幽怨道:“還不是你自己糊塗!”
“我糊塗?”
“可不是!”杜氏輕聲道:“當初阿爺阿孃是有心讓我嫁與二郎沖喜的,但二郎仁厚,情知自己命不久矣,不願意害了我,苦求爹孃,還讓我……”
“讓你怎樣?”
“讓我……嫁給你!”哪怕已然“坦誠相見,親密無間”,親口吐出這三個字,杜氏仍舊羞得面紅耳赤。
謝逸如丈二和尚一般,疑惑道:“那你……”
杜氏幽幽道:“誰讓你那會任性頑劣,和狐朋狗友在外胡逛,你二哥臨終都不在跟前,回到家裡瞧見我披麻戴孝,問也不問便喊……嫂子!”
“是這樣!”最後一層可有可無的顧慮遠去,謝逸興奮異常,旋即疑惑道:“那你們為何不告訴我?”
“二郎去世,你又太不成器,阿爺阿孃傷心不已,哪顧得上?沒幾天便都病倒,雙雙撒手人寰。”
謝逸伸出手指,輕觸杜氏鼻頭,問道:“那你呢?你自己何故不告訴我?否則我們也不至於蹉跎這幾年時光。”
杜氏支支吾吾道:“我……我一個女子,讓我如何好意思……況且那會你委實不肖……直到去年你轉了性子……可惜已經將錯就錯。”
“也好……幸好你沒說!”謝逸不免慶幸,幸得杜氏矜持,難以啟齒,才為“自己”留下了完璧之身。
杜氏不禁惘然,理所當然不解話中意味。
謝逸將杜氏攬入懷中,湊在耳邊柔聲道:“如此說來,你不是我嫂子,憑白佔了我好幾年便宜,往後我可要討回來。”
“是你自己糊塗,還怪我?”杜氏對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行為很是“憤慨”。
“嘿嘿!”謝逸輕聲道:“不管怎麼說,往後都不能再叫你嫂子了……對了,這麼多年了,我連你閨名都不知道。”
“惜君,杜惜君!”
“惜君!好名字!”謝逸笑問道:“岳父岳母給你取這個名字,是讓你珍惜夫君呢?還是要夫君好好疼惜你啊?”
杜氏輕啐一聲,悠悠道:“自然是彼此珍惜!”
“放心,我自會好好疼惜你,像剛才那樣……”謝逸頓時一臉壞笑。
“三郎……”杜氏想要責罵,不知是嬌羞還是心疼,卻又開不了口。
瞧見懷中佳人窘態,謝逸微微一笑,輕聲道:“惜君,我要娶你!”
“不,不行!”杜惜君堅決拒絕,沉聲道:“在外人眼裡,皇上,朝臣和孫神醫他們面前,我是你嫂子,怎能……”
“怎麼不能?”謝逸堅持道:“自古以來,這種事多了去了,皇帝都能這麼幹,憑什麼我不能?”
“三郎,莫要糊塗!”杜惜君正色道:“話雖如此,但終究不大好,你有大好的前程,不能因我而汙了名聲,來日被人詬病。
今日既已如此,往後在家裡……你要怎樣,都依你……便是了,但在外面,你我仍得叔嫂相稱。”
“惜君,這樣太委屈你了。”
“不委屈!”杜惜君輕聲道:“只要這一兩年三郎疼惜我,就足夠了,至於往後……”
謝逸篤定道:“往後仍舊會好好疼愛我的惜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