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勿去管他,這林兄弟一碗飯足矣。大魚大肉的,人家用不慣的。嘎嘎!”說完,他自感有趣,嗤笑個不停。
蔣方地見林一不以為意,便也作罷。
許月好奇的打量了一眼林一,隨即螓低垂,紅霞滿頸。
代遠海卻於不經意間,目光林一的身上留下深深的一瞥。
林一渾然不覺般,拿起手竹箸,大快朵頤起來。他時而舉起葫蘆,小呷一口,神情愜意無比。
金科與蔣方地交杯換盞,稱兄道弟,不亦樂乎。
蔣方地邀林一共飲,後者依然露齒一笑,舉起了手的葫蘆。
金科久勸許月飲酒不得,眼前惺惺作態的林一,愈顯得的可惡、窮酸起來。
有這個鄉下小子礙眼,他心止不住惱怒起來,對林一斥道:“我說這位林兄弟,你一個破葫蘆裡能裝多少酒,又能裝什麼好酒?今日金某做東,莫非嫌這神仙醉入不得口,欲駁金某面子不成?”
林一神識酒樓上下掃視一圈後,見旁邊的空桌已有了人,他心下正自忖不解之時,金科找茬的話,也一絲不拉落了耳。
“呵呵!我哪裡敢呢。只是下喝慣了寡酒薄湯的,面對這難得的好酒,心裡犯怵,唯恐貪杯醉酒,才是傷了金兄的臉面呢!”
林一面色帶笑,不軟不硬的回敬了對方一句。
“休要虛言搪塞,金某與你對飲三盞,若再推卻,便是駁了金某的臉面。”
這金科酒蟲上腦,色蟲鑽心,他一雙狼睛血紅,嘴角掛著惡笑,只想著將一肚子邪火瀉到林一的頭上。
“哦!不就是要喝酒嗎!這一罈子酒也不過五斤……”林一做出恍然狀,他看著酒罈子咂咂嘴,搖著頭,嘴裡還不忘嘀咕著:“這些酒還不夠漱口的呢!”
“你——?好,我便與你一人一罈。”金科惱怒之下,心道,酒桌上敢與我叫陣?我不灌死你個鄉下的窮小子。他一拍桌子,大聲喚來夥計上酒。
二樓之上的眾多酒客,見此桌熱鬧,好奇心起,觀望竊語不止。
夥計聽從了金科的吩咐,才要離去,被林一喊住。
金科面露譏諷,心道還未喝呢,這鄉下小子就露怯了!
林一對夥計笑道:“別麻煩了。”
關注此桌的眾酒客,不由出一陣嗡嗡的笑聲。
林一撓著頭,稍稍遲疑一下,接著說道:“小二哥,一次拿壇來……差不多了,省得你來回跑得麻煩。”
樓上噪雜聲一頓,之後,又是嗡嗡一片。
金科聞聲,已是怒急生笑,他恨瞪著林一,臉上不無悲憫之意。
不一會兒,夥計送來了壇酒。
“嘿嘿!難得金兄做東,盛情難卻,小弟捨命陪君子。”林一拿起一罈酒,拍開了泥封,衝著金科含笑示意。
他說完,四平八馬坐得穩穩當當,單手拎著酒罈,手腕子一翻,酒罈倒轉,一揚脖子,酒水咕咕入口,似長虹入水般,轉瞬間,一罈神仙醉酒罈淨。
‘奪’的一聲輕響,林一將空酒罈子隨手放桌子上。他輕拭嘴角,神情依舊,面上毫無醉意,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金科,開口說道:“下先乾為敬了。金兄,請!”
代遠海與蔣方地見狀,不由得暗自驚訝。林兄弟談笑之間,一罈酒就下了肚子,還渾然無事般。這神仙醉可是酒勁威猛,不然怎能有神仙醉的酒名呢。
許月也是檀口微張,秀目透著驚詫。
金科眼角抽搐不止,心生不安。卻也不甘落後,他一咬牙,拿起桌上的酒罈子,拍開了酒封后揚起脖子,大口猛張。
“咕嘟、咕嘟”
金科的一罈子酒也下了肚子,只是他面頰潮紅,直喘粗氣,眼睛直,狼一般狠狠盯著林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