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左上角的陣盤顫抖起來。恍惚中,天地仿若靜止下來,好像又重回萬年的沉寂之中。只是剎那,山dong帶著整個山壁,甚至於整個幽靜的山谷,在這一剎憤怒了,猛然爆發——
“轟——”
震耳yu聾的轟鳴,在這一霎響徹天地,無上的威勢自虛無中驟然而出,衝著dong口前的一群人吞噬而去。
早已提著小心的林一,本來便躲在人後,此刻更是不敢怠慢。禁制被毀的瞬間,他身形一動,便已竄至數十丈遠。
即便如此,強勁的風暴襲來,使得林一難以閃避,還是一頭撲倒在地,接連打了幾個滾才驚魂未定地爬起身來。回首望去之時,他不由愕然——
煙塵緩緩散去,山dong依然如故,只是那dong口愈發顯得黑黝而深邃。數十丈的方圓之內,如同是揭地三尺一般,寸草皆無,只餘下赤褐sè的泥土,狼藉一片。而那六位築基修士,無一倖免,東倒西斜地躺在地上。事發之際躲在後面的那幾個練氣弟子,唯有機敏的羅逸隨林一及時閃避,此時他正撅著屁股雙手拄地,一臉的駭然。而另三人衣衫破碎,肢體橫陳,一動不動……
禁制的反噬之力,威勢超乎想象,猝不及防之下,使得六位築基高手慘遭其禍。
年囚與吳七距山dong最近,受創亦是最重。二人跌至十餘丈外,勉力站起身來,均是身形搖晃,面如土sè。這得幸於二人修為不低的緣故,如若不然,怕是此時已然爬不起來了。
餘下四人,因距山dong稍遠一些,加之應對及時,各自遭受一些輕創。即便如此,沒個三兩日的吐納工夫,怕是不能安好如初了。而這四人中,又因蓮心有著築基中期的修為作恃,她只是神sè有些慌luàn,身子並無大礙。
不過,這場意外之災卻是苦了正陽宗的三個練氣弟子了。那三人雖是在不遠處旁觀,卻因修為所限,禁制反噬之力襲來時又不曾躲避,竟是難敵厄運,身死道消。
“這禁制之威,竟是如此的驚人!可惜了我的陣盤啊!”心悸難平的年囚,看著那黑黝黝的dong口,不由得倒chou了口涼氣。
“咳咳——!”腳下踉蹌,未及站穩身形,吳七咳出一口血來,驚魂未定地說道:“這禁制總算是毀掉了!”
依榛尚未起身,乾脆又盤膝坐了下去,帶著驚魂未定的模樣。
衣衫不整的,神情有些狼狽,檢視下自身,放下心來,便迫不及待地望向dong口,隨即面lu喜sè。他一下子跳了起來,將要衝向石階,卻聽蓮心開口說道:“你我聯手,好不易破靠禁制,卻是受損頗重。還是歇息一下,再入dong一探不遲!”說著,她挽著身邊的粉衣nv子,關切問道:“師妹?”
紅兒的臉sè有些蒼白,輕吐了口氣,搖頭說道:“無妨的,稍作歇息便可!師姐勿要擔憂!”
遲疑了下,還是停下了腳步。見三位師兄的情形不太好,而自身卻無大恙,他不由得暗自慶幸。
瞥了一眼那三具屍首,有些詫異地望去。那小子遠遠站著,渾身上下好好的。
抄著雙手的林一,正盯著那三位練氣弟子的屍身暗暗搖頭。察覺了什麼,他冷冷回敬了一眼,便下巴輕抬,對其不再理會。同mén在此,一時也不怕對方尋仇。再者說了,若是沒有年囚跟著為虎作倀,一個築基初期的修士要殺自己,沒這麼容易。
羅逸與那三人很熟悉,見其殞命,他免不了有些失神。吳七緩了口氣之後,臉sèyin沉地慢慢走過來,伸手彈出火球燒了屍首,收起了遺物。見林一好整以暇的模樣,他稍感意外,竟是對其默默點點頭,便走至一旁,盤膝坐下調息。
察覺到了吳七的幾分異常,林一有些錯愕。
年囚、吳七與依榛,以及那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