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了前輩,還請饒命啊!”師弟見機的快,忙出聲求饒,無奈坐在地上動彈不了,只能連連點頭,一臉的可憐樣。師兄亦是陪著小心說道:“晚輩二人乃是定海宗弟子,受師門所遣於此處駐守,還望前輩大人大量……”
將這兄弟二人打量了下,灰袍年輕人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轉而四顧之際,其眸子裡精芒閃爍。少頃,他轉過身來袖袍輕輕甩動,將海魚扔在了篝火旁,衝那身子偏廋些的煉氣弟子說道:“烤魚的手藝不錯,不妨繼續呀……”
見這位海中冒出來的前輩並無惡意且話語溫和,師兄弟心頭的忐忑稍安。忽又察覺到了手腳沒了束縛,二人來不及緩口氣,忙躬身施禮,口稱拜見前輩。個高的師兄自稱夏安,偏瘦的師弟自稱為府萬順,均為定海宗的外門巡海弟子。
“這位前輩,您老人家……真的放過我兄弟二人了?”府萬順還有點不放心,眼巴巴地問道。心想著,可別烤完了魚就被人殺了填海!師兄夏安正要去收拾海魚,聞聲嚇了一跳。他忙又跑了回來,老老實實躬下身子。
“不動妄念,不招橫禍……”年輕人輕聲說了一句,便撩起衣襬自顧坐了下來,抬手取下腰間的一個小葫蘆,昂首喝了一口酒。見師兄弟倆還傻站著,他又眉梢一挑,說道:“烤魚,飲酒,道出你等知曉的一切……”
二人恍悟,拾起海魚便忙碌了起來。而這年輕人卻是暗暗搖了搖頭,再次舉起了手裡的葫蘆,神色中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謹慎。
年輕人正是林一,於地下躲了幾日養足了精神後,察覺到了數百里外的這個小島上有人,看其衣著服飾像是定海宗的弟子。而定海宗所在的碧瑤島距此甚遠,這兩個煉氣弟子的來歷又是什麼?
前往無定海,或者去尋玄天上人的遺骸所在,定海宗所屬的這片海域則為必經之地。如若不然,則要繞個大彎子,怕是要多走個數十萬裡的海路了。而公冶幹是否追了過來,前方又是怎樣一番情形皆無從知曉。這兩個定海宗的弟子身上,說不定可以探聽些訊息。如此這般,林一便施展‘避水訣’潛了過來。
焦黃的烤魚透著誘人的香氣,味道著實鮮美!嚐了條魚之後,林一擺擺手示意兩個定海宗的弟子不必過於殷勤,又拿出一罈酒來,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這酒送與你二人……”
見這位年輕的前輩如此的平易近人,師兄弟漸漸沒了拘謹。不待對方動問,便道出了自己的身份與差遣。
“據師門長輩交代,有玄天門的高手在定海出現,來意不明。故此,宗主傳下令來,命我碧瑤島上的弟子盡數而出,於各個海島上駐守,只待發現外來修士的蹤跡及時上報……”說著,府萬順抱著酒罈子來了一口。夏安跟著說道:“我定海宗偏守一隅,向來不過問大夏仙門中事,聽說有黑山宗的高人來訪,於是……”
“小時候聽族中老人說過,善飲者無大惡!前輩是好人……”喝著酒,恭維著,府萬順又道:“我師兄弟二人不過是聽命行事,才不管他什麼黑山宗、玄天門呢,嘿嘿!”
夏安附和道:“被師門長輩扔在此處,要呆足了一月才有人送吃食來,可我二人祖輩便是打漁出身,守著海島尚不至於餓著……”
“師兄的鯊筋用來捉魚最為合適不過,嘿嘿!”府萬順有酒喝,沒了性命之憂,便樂個不停,渾然忘卻了身邊還有一位深不可測的高人。
身為宗門的練氣弟子,知道的事情不多,自身亦沒什麼好隱瞞的,這師兄弟你一言我一語,便道出了各自所知曉的一切……
聽這師兄弟說話,林一暗自忖思。由此往北、往東的這片海域中,大大小小的島嶼上皆有修士駐守。定海宗如此的興師動眾,想必是受了黑山宗高人的指使。在紅雲宮的甘雨夫人以及後來者被困之後,公冶幹姍姍來遲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