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目光有異,不由面色通紅,直到發覺他並無什麼淫邪之色,才想起一事,恍然大悟道:“你是說這個嗎?不過是一塊石頭罷了。”
想起自己還沒有通名報姓,一面轉身行至馬匹旁,從馬上取下水壺遞向郭玄,一面從胸口處掏出那塊從小就戴在身上的藍色晶石,微帶歉意的道:“我叫水之音,正趕往水月天都,這塊石頭是我義父送給我的,從小就帶在身上的。”
郭玄接過水壺暢飲一口,聽到水之音的名字時,身軀再震,清水溢位口齒,以衣袖抹去嘴角的水漬,訝然道:“原來世間竟真有如此巧合之事,在遇到奶之前,我是趕來此處等一個人,現在卻改變主意想請奶幫一個忙。”
又深深望了一眼那塊藍色的晶石,才將目光轉移開來,微嘆道:“這塊石頭其實蘊藏很多奧妙的,可惜啊、可惜!”
水之音腦中生出無數問號,這塊晶石奇妙之極,她當然是心知肚明,但這人竟然也知道,實在是讓人稱奇,詫異的道:“你小心別嗆著了,難道我的名字有什麼讓你覺得奇怪的嗎?”
接著,微轉螓首道:“不過,我能幫你什麼忙呢?”
郭玄豎起右手食指輕搖道:“想請奶待會兒重彈剛才那一曲,如果那人問奶有什麼請求,奶就請他不要多管閒事吧!”
水之音只覺得問號越來越多,忍不住問道:“彈給誰聽?為什麼要對他說這個?”
郭玄剛想回答,忽然側首望向茫茫夜色中,輕聲自語道:“他已經來了。請奶就像剛才那樣隨心所欲的彈上一曲,最重要的是保持那種自然而然,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停下腳步。哈哈,天意,我和他都想得到的東西竟然會出現在一個他絕下不了手的人身上。賈軾啊,賈軾!任你如何自負,恐怕也想不到會是這樣?”
話音未盡,郭玄已經消失不見。
儘管心存疑惑,水之音仍是依言坐下,將琴放在膝上,定了定神彈奏起來,不一會兒整個心神與旋律合一,重現那種與輕風共舞,與蟲蟬齊鳴的場面。
輕籲一口氣,水之音暢意的抬頭,自從由五月口中得知托爾金斯死訊後便傷心不已,但剛才彈了那兩曲卻令得自己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彈得很好。沒想到我竟然還能聽到這首曲子,最難得的是,你竟然和她彈得一模一樣啊!”一個略帶傷感的聲音響起。
月光照在藍色的長髮上,那俊美的容顏在一剎那讓水之音差點把他誤認為是自己的同性。
如果是五月在這裡,一眼就可以認出這個人正是化名水鏡並傳他七真法,同時又身具多種身份的賈軾!
水之音定了定神,今天遇到的人一個比一個怪,剛才的郭玄自然而飄逸,這個人卻是神秘中略帶邪氣,好在似乎對自己亦一點惡意都沒有。
看到水之音容貌時,那俊美的容顏上不能剋制的出現驚訝、哀傷、高興和黯然等種種神色,奇怪之極,且每一種神情都是如此鮮明,讓人幾乎感同身受。
“這首曲子奶是從哪裡學來的?”賈軾溫柔的問道。
一天之內兩次被人誤解,水之音不由微生嗔意,柳眉輕折道:“為什麼你們都會認為這是我從什麼地方學來的呢?這可是我自己剛才創出的曲子。”
“這是奶創出的曲子?竟有如此巧合的事?這首曲子我以前聽過……明白了,他在我之前已經聽過這首曲子了,所以特地要奶在我面前彈奏,是這樣嗎?”
水之音愕然,來人雖然沒有親眼目睹剛才的情景,卻說得分毫不差。
賈軾扭過頭來對著一頭霧水的水之音道:“他還真是瞭解我啊!知道我聽到這支曲子,看到奶之後,一定會答應奶所說的要求,現在就說出奶的請求吧!”
竟被他一語猜中,水之音愕然道:“你知道,還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