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什麼鬼嗎?”
說話間,身體虛弱的短髮女子,也總算氣喘吁吁的爬上臺階,站到了張洛身後,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像是早就料到張洛會問出這個問題,老者滿是皺紋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開口道:“鄙人和茅山道院的衝突,主要集中在信仰問題上。恕我直言,茅山道院早已誤入歧途,貧道信奉的神,才是真正可以令道院走上正途的‘真神’……”
“你信奉的是什麼?”張洛微微皺眉。
聽起來,誤入歧途的好像並不是茅山道院,而是這個走火入魔的老頭。但老者顯然早已徹底皈依了新的信仰,聲音裡也充滿了虔誠:
“百年前,貧道前往太嶽(武當山)修行時,遇到了真正的道尊,那位道尊指點了我,令貧道大徹大悟,終於脫離迷惘,徹底理解了《道德經》的含義。”
“哦?”聽到這裡,張洛笑了一聲:“那您能不能解釋一下:‘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你會背《道德經》?”旁邊一直抱臂不語的弗蘭肯斯坦,向張洛發來一條資訊。
“當然了,老夫可是通曉古今中外各種……感興趣的資訊。”張洛笑了笑。
在張洛提問之後,名為“週二玄”的老者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高深莫測的笑了笑,接著突然站了起來,動作之快完全不像是風燭殘年的老人:
“您想頓悟的話,還是跟貧道來看吧。”
語畢,老者離開了自己那漆黑的王座,轉身走向大殿後方,身影很快便消失在穹頂投下的黑暗陰影中,只留下一句幽幽的聲音:
“請跟貧道來。”
聞言,張洛和弗蘭肯斯坦立刻走上前去,還沒緩過勁來的短髮女子,也很快跟了上來。
大步走進大殿後方的黑暗,張洛很快便發現,這裡之所以會漆黑一片,並非是單純因為陰影,而是在某種“物體”作用下的結果。
——踏進陰影中的瞬間,即使是弗蘭肯斯坦也稍稍停了一步,張洛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只是胸腔內突然傳來莫名的悸動。
“這是……”
低頭看著腳邊的陰影,張洛立刻便發現,大殿上的光線,像是被什麼東西切斷了一般,徹底被擋在了分界線之外,根本就無法照亮那漆黑的陰影。
不對,那並非是普通的陰影,而是一團純黑的霧氣,吞噬了周邊的光線,同時令人的視線開始模糊起來。
意識到這一點,張洛還沒說話,百年前從茅山道院離開的老者,已經突然開口了:
“這便是‘無名,天地之始’,我們所在的天地,便是由道尊創造的。”
老者自豪的挺起乾癟的胸膛,容光煥發的模樣搭配上他那具使用了一百五十年,早已殘破不堪的身軀,看起來就像是剛被複活的行屍。
“……”
此話一出,張洛和弗蘭肯斯坦都愣了一下,身後的短髮女子則還是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噗……”
滿臉漲的通紅的張洛,忍耐了片刻終於打破了黑霧中的寂靜,突然捧腹大笑起來,連話都說不清楚了:“這就是……你所謂的……道尊嗎,你簡直……是在逗我……我靠哈哈哈哈哈!”
“這便是貧道信奉的真神,這尊神靈以恐懼為食,所以貧道才會建起這座城。使用生者和亡者的‘恐懼’供奉他。”老者眯起眼睛,顯然是有些不愉快:“張先生,您有什麼意見嗎?”
好不容易才止住狂笑,張洛的臉頰抽搐了幾下,總算是恢復了正常的語言能力。
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