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愧疚,心想果然不應該前來找她,才害她到如此地步。
婚期不過短短數月,他為何忍不住呢?
過了許久,徐清圓心跳平穩下來,晏傾胡思亂想時,發覺一隻溫熱的素手伸來,勾住他手指。他低頭看來,見她向他使眼色。
晏傾並未看懂她眼神中複雜多變的情緒。
他挫敗之時,徐清圓已經拉住他的手,帶著他一同彎腰站起,從窗下逃走。她的衫袖飛到他手腕上,他並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也看不懂她的情緒變化,他只是跟著她罷了。
徐清圓悄悄推開籬笆門,拉著晏傾鑽出院落,到了外頭。
她扭身,鬆開他的手,抬頭望他。
她輕聲:「這樣,就不怕蘭時發現,可以說話了。」
晏傾望著她:「……你這般想與我說話嗎?」
徐清圓偏頭,奇怪看他:「你難道不想與我說話嗎?還是說,你只是想繡嫁衣,根本不想搭理我?」
晏傾沒說話,側了下臉。
徐清圓咬唇:「清雨哥哥?你不會真的只是喜歡繡嫁衣吧?」
晏傾只好道:「自然不是。」
她鬆口氣,見他從袖中取出一個什麼,遞給她:「我是來與你交換庚帖,定下成婚日子的。六月下旬,你看好嗎?」
徐清圓:「……」
她狐疑地接過他遞來的文書:「你大半夜坐在我家門口繡嫁衣,原來只是為了準備庚帖給我,告知我成親日子?」
他也幾分尷尬,輕輕應了一聲。
然而徐清圓只覺得這是他早已準備好的藉口。
她望著他不語,一徑打量。
他終於受不了這樣的目光,回頭來看她,他問:「我自然還有話想問你。」
徐清圓:「什麼?」
晏傾不自在地咳了一聲,問她:「我病了這麼久,為何你不來探病一次?便是同行者,該有的禮數也不應這樣少。你可知張文都來我府中多少次,而你一次未曾前來?」
徐清圓目光閃爍。
她捂著腮,悄悄翻看那庚帖上的字,在心中竊喜揣摩。她眼波流轉,回答他:「因為你看到了,我很忙的呀。你答應娶我,可你未曾說日子,我便要早早備好嫁衣。
「我如此貧寒,嫁妝一點也出不起,只怕清雨哥哥嫌棄我。難道哥哥竟然不懂我的窘迫嗎?」
晏傾:「原來你是因為窘迫而不登門?真的是這樣嗎?」
徐清圓乜他一眼,嬌滴,嫵媚:「怎麼不是?」
晏傾緩緩道:「你難道不是因為,想吊著我嗎?」
徐清圓微驚。
她瞪他。
她自然存了那樣的心思,但她以為晏傾看不出來。
她反駁他:「那你來繡嫁衣是為什麼?明明來了卻不見我,又是為什麼?難道是為了吊著我?」
晏傾臉刷地一紅。
他唇動了動,自然說不出「吊著」那樣輕浮的話。徐清圓見他臉都憋紅了,也說不出來,她目中微微帶了笑,促狹笑看他。
晏傾暗自窘了一陣子,抬頭,明靜目光落到她身上。
他笑:「沒什麼不好承認的。我繡嫁衣,本來就是想約妹妹出來一見。我月餘未曾見到露珠妹妹,心中想念,也沒什麼不好承認的。
「露珠妹妹,你能讓我抱一下嗎?」
徐清圓撲入他懷中,抱住他腰身。她聽他在頭頂輕輕嘆口氣,張臂摟住了她。
徐清圓心中微癢,想與他更親近些,但他擁她擁得緊,她不好做什麼。
但是……他竟然只是抱一抱啊。
他卻不知道他的露珠妹妹,最近學了不少東西。
徐清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