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兇手卻眼睛如針一樣,怒瞪著地上玉石碎片中飛出一枚針,本會刺入徐清圓的身體,此時卻刺入了晏傾的後背。
他後背瞬間滲血,白衣上綻放血紅牡丹。
跪在地上抱緊徐清圓的晏傾氣息都沒有亂一下,那枚針進入他的身體,他的僵硬一瞬沒有被徐清圓感受到。
兇手怒意連連:「該死!一個會武功的人一直裝著不會武,真是可笑……女的該死,男的也該死,去死吧——」
月色淒涼,堂外腳步聲漸多,衛士們終於趕了過來。
閉著眼睛的聖母觀音巨石像慈悲地俯望一切,月光如雲似水,照著奄奄一息擁抱而坐的一對情人,劣跡斑斑的兇徒。
跪坐在地上將徐清圓護入懷中的晏傾那口氣放下,徐徐開了口:「我不會武,我只是看多了罷了。
「我可以死,但我不可以死在徐娘子面前——這一局,我只能贏。」
晏傾面上無血色,手上的血滴滴答答,蒼白麵容和漆黑眼睛抬起。意志燃燒生命,病骨傲然堅昂。他既是即將熄滅的微燭,又是遼闊浩瀚的山川。
他抬臂,手肘擋刃,手腕橫起向上。分明沒什麼力拔山河之勢,只見得劍鋒轉動,星火飛濺,腕子劃了半圈,宛如雲霧推浪,柔而有力地向外推開!
兇手手臂痠麻鎮痛如裂,長劍哐當掉地,不可置信地跌撞後退。
第131章 血觀音24
晏傾一掌推出,兇手猝不及防下受傷不輕。堂外紛沓腳步聲越來越密,兇手懊惱生懼,知道自己今日行跡敗露,難以成事。
兇手最後森然地看了他們一眼,運用輕功翻上橫樑,從此廟的後門逃奔而走。
晏傾並未去追,他抱著懷中動彈不得的女郎,低下頭。他冰涼的額頭貼著她面頰,沾上她臉上淚漬。他微笑著安慰她:「沒事,別害怕,我帶你走。」
他重複了兩三遍,徐清圓才像是聽到了。她被那沒有味道的迷藥影響,神智此時已經昏昏然,偶爾有隻言片語從外界流入,她聽不甚清,卻心中覺得安然溫暖。
放下心後,徐清圓徹底跌入了夢魘中,失去了意識。
晏傾後背血漬瀰漫,他抱著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廟門口韋浮面容冷肅,與李固一同帶著衛士們趕到。眾人看到晏傾抱著徐清圓,臉色微變,又探目去找兇手。
韋浮脫口而出:「露珠……她、她怎麼了?」
晏傾氣息平穩,話語微厲:「莫過來!」
他追加一句:「兇手從廟後門潛逃,他受了傷,身上還有寒針入體,想抓到他不難。」
李固立刻:「從後門去追!「
晏傾的話讓韋浮等人止步,韋浮怔然,聽晏傾解釋:「玉石小像中有迷藥,徐娘子吸了最多,我其次。這迷藥似乎十分霸道,你們莫要過來,讓開路,讓空氣散一散。」
眾人恍然,連忙讓路。
韋浮這才去看晏傾面色。
今夜的晏傾是很奇怪的。他們一同去找賴頭和尚時,晏傾是委頓的、低迷的,看著就是行將朽木;但是韋浮返回來再找到的晏傾,面容雖然—樣白無血色,卻目光清透,步履沉穩,優雅與剛毅重新回到了他體內
晏傾一個病人,此時抱著他那奄奄一息的妻子,竟能穩穩走出廟堂,沒有露出一點頹靡無力之狀。
韋浮目光幽閃。
他吩咐身後人去找大夫,又突兀問觀音堂跟過來的一個領事:「聽說觀音堂有一個朱神醫,不知道能不能請出來?「
領事迷惘:「啊?朱神醫?我們有嗎?你們不會又要汙衊觀音堂吧?「
韋浮便掠過不提了。
待晏傾抱著徐清圓出了廟,韋浮帶領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