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圓咬唇:「若我做錯了……」
晏傾微笑:「有哥哥在呢。」
木言夫人因客人的不滿而焦頭爛額,她安撫著客人們,忽見前方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中,一個妙齡女子站了出來。
這女郎向她行一禮。
樓中人靜下,連那押著風若準備離開的衙役們也不禁停下步,看著木言夫人和款款走出的年輕少女二人。
木言夫人是當之無愧的美人,花容月貌,唇瓣艷紅更盛方才;而這位步出的女郎衣袂微揚,飄忽若神,氣若幽蘭。
若說一位是人間馥郁芬芳的美人,另一位便說仙子下凡也不為過。
不顯山露水的一個小錦裡,竟在一夜之間,讓眾人看到兩位面對面的美人。
徐清圓柔聲:「夫人,是否找到畫後,拍賣會便會繼續?我與我哥哥,都是想來看畫的。」
眾人順著她目光,看到一個灰暗的角落中,似有一男子立著。那男子未曾走出站在光下,眾人便不以為然地移開了目光。
木言夫人在引以為豪的美貌受到威脅時,態度也斟酌起來:「……我也不忍讓客人徒徒落空。這樣吧,待衙役押送兇手離開後,我與樓中其他人張羅重新開拍賣會如何?」
周圍客人將將滿意點頭,而徐清圓垂眼溫聲:「可是這位郎君並不是兇手,不是兇手的人離開後,兇手仍藏於我等之間。夫人,這拍賣會當真還能進行?」
木言夫人微愕。
那要走的衙役們不幹了:「娘子這是什麼意思?說我們抓錯了人?」
徐清圓不多以指責,她硬著頭皮往前走,朝著燈火明耀處走去。感受到身後晏傾溫潤的目光,她便在心中鼓勵自己不必害怕——晏郎君為她兜底,她應該相信晏郎君。
而風若目光古怪地看著徐清圓走到他面前,竟然硬著頭皮和他搭話:「這位郎君,敢問尊姓大名?」
風若望天半晌,和二樓中向他使眼色的張文目光對上,他語調也很猶豫:「我叫張……風若?」
徐清圓:「……」
她的戲本就不要風若搭臺,便自顧自向下唱:「回幾位郎君,這位張郎君初來乍到,對此樓的佈局並不熟悉,而他所在的雅舍從頭到尾帷幔沒有放下,下方的客人若是抬頭,都會看到他從未離席。
「將柱上懸掛的帷幔纏上人脖頸,應當只是障眼法。因除非死者口吐血,不然死者身上不會那麼多血。那麼多血,更像是其他利器所傷。死者應該是在死後才被掛在這裡。只等著木言夫人說『無名君』登場,才給眾人一個『驚喜』。
「小女子不妨大膽猜,『無名君』的死,應該與畫的失蹤有關。是否是因為今夜小錦裡不可能拿出那幅畫,或者眾位客人想要買賣的那幅畫早就丟了,兇手才鋌而走險,必須要讓『無名君』身死這樣的大事,掩蓋畫作失蹤之事?比如現在,我等關注兇殺案,便遠大於那幅畫。
「最後,諸位郎君可以看到,這位張郎君身量偉岸,寬肩窄腰,行動間步履款款,輕鬆無比。他分明是習武高手。」
衙役們若有所思地聽著徐清圓的話,徐清圓從他們的反應中看出,她和晏傾猜得沒錯,這些人並不是針對他們的。那麼風郎君就不必去牢獄走一趟。
徐清圓放鬆下來,語調輕快很多。
衙役們不停打量風若,一人問:「習武高手說明什麼?這不是正好說他殺人很容易嗎?」
徐清圓笑一下:「正是因為太容易了。」
她朝向風若,詢問:「這位郎君,你若要殺『無名君』,會很容易嗎?」
風若嗤笑一聲,嫌棄地看眼地上躺著的面具少年屍體,自傲道:「就他這樣的小身板,我彈一彈手指就能殺了他。」
衙役們見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