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過得幾日,突然門房卻進來告訴鞏凡,有個小廝說是找了他好幾天,終於尋來這裡,要他趕緊去任公子家裡去一趟。
“這倒是奇怪了,”鞏凡有點驚訝這位的辦事能力,這般偏遠,這小廝找得倒是奇準。“快請他進來,可能真是有甚重要之事。”
事情不大,卻是很急。原來他請任若海幫他去找好些的能修煉鋼小高爐的老師傅,眼下有了眉目。有宋一代,鋼鐵算是發達,處處都有著一些小的高爐來鍊鐵,而這時也有著“鐵到莞湖自成鋼”的一說,那一帶算是中國最大的鋼鐵基地了。
小廝為了找他,卻已是花了好幾天時間。能去的地方都找了,誰也不清楚他兩人的去向,偏生主家又是追得緊,一天三遍的罵,只是催著找人。這下真是腳也要跑得斷,才從水軍嘴裡打聽到可能會在這裡,方找上門來。
十三四的小傢伙,說著眼淚就掛起了,鞏凡很不好意思,趕緊一把銀角兒塞過去,果然,金錢魅力無窮,小傢伙立即再不覺得跑得冤枉路多了。
“聽我家公子說,這位可是了不得呢!原來說是還是個什麼大官,不作了,來了這裡隱居,俺家公子急得跳腳,只是請鞏公子快些去,已是約好的時間,怕失了信,這不小的們已經分兵不知跑過了多少,鞏公子還是快些也罷。”
 ;。。。 ; ;
第二十九章軟鋼
再顧不上別的,和泰迪說了一聲,立即就撒腿向了廣州跑。鐵礦的事他一直掛在心上,只是沒有個合適人沒辦法進行下去,這時一聽有人,當真恨不能生出三條腿出來。
任若海那也是看來真急了。還沒到府門,他就已經帶了馬車迎了出來,一見面就是一迭聲的上車,有話車上再去說。
“小弟這都到家門口了,不去拜訪一下老大人,是不是太過失禮了?”鞏凡還覺得不大好,任若海卻已是一把拉他上了車。
“以後有得是時間去看我家老大人。這會時間太緊,咱們自己人,不去鬧那些虛文,這次找來的人有些來歷,家父吩咐要認真對待,萬萬不可當成等閒。”
“這人卻是上頭將作監下來的。”任若海說得很慢,“將作監的來頭大,這人來頭也小不到那裡——就算在將作監也是個頭兒,專管技術一類。你應該明白這個份量。”
鞏凡一下就明白了。說到錢,任家的錢絕對不少,但說到地位,說破天去,也就一豪商而已。一個從京城流動過來的京官,還是從將作監出身。那相對而言絕對算個大人物。
那是大宋首屈一指,國家級的兵工廠,在那裡作一任技術頭兒,相當於現代國家兵器研究院裡的總工這一級別,難怪任若海一臉的凝重,把這次見面看得極是重要。
“聽說就是脾性不好,屢屢頂撞上官,實在是惹到上官再見不得他,就被貶來了此地。來也就來了,但一氣之下,他卻是乾脆去辭了官身,在此定居了下來。”
鞏凡腦子裡立即浮現出一個清高,很有點孤傲的老頭兒。搞技術的人,多半都有些犟,在別人眼中就是成了太過較真兒,不好相處的形象。這樣的人,要怎樣才打得動?
“能高明到什麼程度,打聽得出來麼?莫要只是個玩權的,手上沒真活兒,脾氣還大,咱們去那就是弄了個祖宗敬在頭上,氣都要氣死了。”
後世的磚家實在是太多,對此鞏凡絕對那是心有餘悸,弄來這種人那真的是活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