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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在崔家雜貨鋪,只跟崔胖子說了句這個人是大哥在監獄認識的朋友,崔胖子就搖頭不肯了。葉望權不學好的名聲,這花溪村人人都知道,許承宗是葉望權在監獄認識的朋友,普通鄉民對這樣的是非避之不及,哪裡還可能把勞改釋放犯招到家裡!

葉望舒垂頭喪氣地上山,想到許承宗那人心裡就煩。她不怪別人,只怪自己大哥做事不經過大腦,弄這樣的人來家裡!她只要一想到昨晚許承宗抓著自己手腕時,那雙幽黑的眼睛裡閃動的光,心裡就有些害怕。她人站在家門口,第一次不想進去,手扶著胳膊,不自覺地長嘆了一口氣。

“喂,你上哪兒去了?你要是再不進來,我就尿炕了!”屋子裡的許承宗大喊一聲,他這麼大叫“尿炕”,幸虧葉家獨門獨戶在山上,不然難免被左鄰右舍聽到,那葉望舒就死的心都有了。

她憋著滿肚子的氣飛奔到後院子拿過尿壺,沿著走廊進了許承宗的屋子,一邊跑一邊還能聽他氣吁吁地吆喝,“快點兒!快點兒……”

她把尿壺擲到他手邊,立即轉身出門站在走廊裡。聽見屋裡似乎有噓噓之聲,她拿手堵著耳朵,耳朵根清淨了,可一想到一會兒要給他倒尿壺,就覺得這真是人在家裡坐,禍從天上來!

她等了好久,也沒聽見屋裡有動靜,她把手自耳朵上拿開,裡外都靜悄悄的。她忍不住問道:“你完了麼?”

“哦……嗯。”

葉望舒以為自己聽錯了,怎麼這個許承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推開門走進去,見那個許承宗竟然從炕上欠起身,一條腿已經下了炕,高大健壯的身子,卻熬不住他胯骨處的傷,一條傷腿吊在炕上,即使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牙齒磨得咯嘣咯嘣響,仍然挪不動分毫。

“你怎麼下來了?”葉望舒站在門口奇怪地問。

不曾放縱的青春 第二部分(22)

“我去倒尿壺。我先前要……要不是不知道東西在哪兒,加上憋了一早上,也不會對你大呼小叫的。你……沒放在心上吧?”許承宗聲音虛弱,似乎底氣不足,他抬起頭,看葉望舒站在門口不肯靠近,眼睛狐疑地眯了起來,“我剛從監獄出來不多久,說話粗魯了些,要是得罪了你,我說聲對不起。”

葉望舒被他前後判若兩人的表現弄得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看他那難受的樣子,知道他雖然不想讓自己給他倒尿壺,可憑他自己,連這個炕都下不來。她走上前,提起尿壺,她給母親倒了幾年,也不是第一遭了。她在外面把尿壺洗刷乾淨,進屋打算放在他頭上的炕幾邊,見許承宗半個身子仰躺在炕上,一動不動,好像昏了過去。

葉望舒連忙走過去道:“你怎麼了?”

許承宗微微哼了哼,似乎想說話,可又說不出。她抱起他的右腿抬上炕,再抱著他的上身,螞蟻搬大象一般,頭頂肩推,累得大口喘氣,才把他挪回被子上,仍舊半躺著。

葉望舒看他呼吸急促,整個人似乎虛弱不堪,問他:“你感覺哪裡疼麼?”

等了好一會兒,許承宗才用微弱的聲音答道:“肚子疼。”

葉望舒看著他上身穿的棉布T恤,難道T恤衫下面的肚子處,還有什麼嚴重的傷口麼?她指著他的肚子問:“怎麼個疼法?要不要我去找大夫?”找大夫要花錢,自己的二十塊錢說什麼都不夠,所以一定要先跟他說明了,他自己負擔大夫的出診費。

幸好許承宗搖搖頭,微微張開眼睛看了她一眼,似乎有點兒冤枉地說道:“不用找大夫。你餓了我一個晚上,我是餓得肚子疼。”

早上兩個孩子吃的粥,還有一點兒剩的,葉望舒一言不發地走出去,把一個鹹鴨蛋剝開,蛋白和蛋黃壓碎,拌在粥裡,滿滿地一大海碗,她把粥端進屋子,放在他旁邊,轉身出門去忙家務。

她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