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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部分

題繞回去了。”縱然方才在笑,可咸豐帝的聲音還是讓人聽不出喜怒。

一開始就因穩與靜,他提出了這個一個刻意為難的問題,可不成想,竟被她如此化解。

可不是又將他同這個問題,一道兒給繞回去了嗎。

“民女不敢。民女不過就事論事。”落銀垂首做惶恐狀。

好大會兒,也沒再聽到咸豐帝的聲音。

亭榭內外,寂靜無聲。

偶爾只有冷風掠過池面上的枯藕葉的沙沙聲響。

落銀交疊在一起的手冒了汗。

聖意難測,現在她切身體會到了這個詞的可怕性。

縱然她處處謹慎,卻也挨不過咸豐帝的喜與怒。

而她現在面臨的最大劣勢就是,她根本分不清這個皇帝的喜怒……

而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覺忽然有一種無形的威壓朝著她逼來。

落銀頓時一凜。

不知是否因為習慣使然。她在面臨這種情形之時,幾乎是一瞬間,就挺直了身子。雖然還是垂著頭的姿態。但腰背卻筆直。

咸豐帝眼睛微微眯起。

源源不斷的強大威壓朝著落銀襲來。

被烘烤的又暖又香的亭榭內,漸漸變得燥熱起來。

落銀額角開始蓄汗。

她自認從進來,到現在,所做所說,皆算的上恭敬小心,並無不妥。

可咸豐帝此刻這樣又是為了哪般?

她不知道,但很害怕。

又不知過了多久。就在落銀覺得自己的心理防線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忽聽咸豐帝開口了。

“白國公真是好福氣啊。”卻是這樣淡的口氣。好似方才那刻意散發出威壓的人並不是他一樣。

聽得他這口氣,落銀驀然鬆了口氣,面上卻不敢露出輕鬆的顏色。

“真是好。”咸豐帝又道了句是,吃了口茶。

不知是在說茶還是在夸人。

有了前車之鑑。落銀已經不敢再有分毫鬆懈。

她仍舊沒能明白咸豐帝方才為何那般,又為何請她入宮,且還大張旗鼓的頒了聖旨。請一個茶師入宮論茶而已,委實不必如此正式。

“陛下,房大人在御書房求見。”亭外有太監稟道。

“嗯。”

咸豐帝並沒有急著離去,反倒慢條斯理地細細將落銀沏的那杯茶品盡,方起了身。

“恭送父皇。”

“恭送陛下。”落銀隨著宮女一同行禮。

咸豐帝大步離去,幔簾被隨行的小太監掀開了一刻,再放下時。已有一陣冷風趁機灌入,卻叫落銀覺得分外舒服,亭內烘的燥熱的香氣得以紓解。大腦似乎也跟著清明瞭許多。

忽然恢復了正常律動的心跳,似在提醒落銀方才自己從咸豐帝這裡受到了一場莫大的驚嚇。

茶也沏了,茶理也說了,就連八竿子打不著的‘樹欲靜而風不止’這種問題也拿出來討論過了,現在皇帝也走了,所以她應當也可以出宮了吧?

落銀這麼想著。剛欲同盧治開口請辭,盧治卻在她前頭開了口。

“坐吧。”盧治這樣說。

還坐啊……落銀在心底顫抖著說道。

她不覺得盧治比咸豐帝好應對。

若說咸豐帝最令她害怕的是那種獨一無二的威儀與殺伐之氣。那麼盧治則像是寒冬裡的黑夜一般,既冰冷又使人壓抑,望不到盡頭的黑暗中,什麼都看不真切。

“取燙傷藥過來,為葉姑娘包紮。”

冷不防的,落銀竟是聽到了這麼一句話!

她一懵,下意識地抬起頭來,朝盧治望了過去。

他今日著一身常服,外面披著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