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心理。吳孝良沒等楊效歐回答,又繼續追問道:
“而以五十七師之力又能否擋住日軍自東西兩線的夾攻?”
問到這裡,吳孝良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五十七師實際上已經陷入了一個腹背受敵的危險境地,第九師團幾次攻擊不痛不癢,應屬佯動,而十四和第五師團在狹長的包圍戰線裡似乎也沒有發動幾次像樣的反擊。楊效歐的冷汗唰一下就冒了出來,他為自己的盲目樂觀與輕敵而感到了深深的後怕。
吳孝良幾乎是一言點醒夢人,日軍與駐守此地的山東軍勢均力敵,卻有不主動出擊,只說明瞭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在醞釀著一次更加猛烈的攻擊。
可是,因為怕日久生變就將這些日寇全數放回上海,他仍舊心有不甘。
“這些日寇一旦放回上海,咱們再想收復淞滬可就難上加難了,這一點還請鈞座三思。”
吳孝良在桌子前,踱了幾步,忽而站定,用手敲擊著桌面上的地圖,斬釘截鐵的道:
“自然不是放開口子,讓他們通通撤出去。”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嘴角泛起一陣冷笑。“更何況就算咱們故意放開了口子,他們也未必會撤呢!咱們這回得一邊趕羊,一邊殺羊!”
什麼是一邊趕羊一邊殺羊?楊效歐更加迷糊了。
“裝甲坦克旅,自上次一戰後,油料耗盡。這回我費了好大勁又搞到了可攻一次戰鬥的油料,以裝甲坦克旅做尖刀,從戰鬥力相對薄弱的第五師團處開刀,騎兵旅與第二軍一部跟進配合,第五師團必然承受不住。但第十四師團,作為日軍屈指可數的勁旅之一,原本無論向東攻擊,或者向西攻擊都能夠破圍而出,但受累於第五師團,已經失去了獨自出擊的機會,只能剩下連個選擇,或者加入戰鬥在正面戰場上頂住裝甲旅和騎兵旅的衝擊。或者攻擊我軍之必救,或西線指揮部,或東線第五十七師。只要第十四師團加入戰團,五十七師便立即在太倉一線,第五師團的側翼閃開一條通道,日寇便會乖乖由此破圍,第二軍則全力進攻,五十七師從旁掩護,進而吃下第十四師團。而裝甲旅和騎兵旅則追擊第五師團,掩殺過去。至此,日軍敗局定矣。”
楊效歐隨著吳孝良的講訴,目光飛快的在地圖上挪動著,衡量著戰術的可行性。但到最後,他的目光還是停在了太倉東部的日軍第九師團上。
“鈞座可曾將第九師團算進來?”在他看來,吳孝良的計劃裡通篇不提第九師團是個再顯眼不過的漏洞了。
哪知吳孝良卻神秘一笑,“第九師團主力不在此地,那些是疑兵,五十七師應付得來。”說到這裡,他又填了一句補充道:“至少十天之內不會有大規模的調動;若日寇將第十三師團調來,我這計劃便無成功之可能。”
“是啊!”
楊效歐點頭贊同,原本以為吳孝良只是隨口說說,但看眼前這個樣子竟似已經下定決心。他知道,不管日寇的第十三師團調不調過來,這個行動計劃都近似於一次賭博,實力不濟想在變求勝實際上是冒了極大的風險,可若不冒這個險,一旦日寇真的增兵過來,恐怕落在下風的只能是自己了。
計劃定下的極為突然,楊效歐不得不連夜著手進行佈置,說實話,他自打投了吳孝良以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素來穩重的年輕上將暴露出賭徒性格的另外一面。
可第二天,一則訊息自東面傳過來,打亂了吳孝良的部署。
“什麼?日軍南下,直奔杭州而去?”
不但是楊效歐連吳孝良都從椅子上一下蹦了起來。吳孝良急急奔到地圖前,拿起鉛筆在地圖上一陣畫。
過了好一陣,吳孝良的臉色陣陣慘白。
“崗村寧次好歹毒的一招!”
是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侷限在京滬一帶,都只想著如何守住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