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拉著他那首不知名的曲子,場面出離詭異,文雅點叫猛虎嗅薔薇,粗獷點叫藏獒的蛋蛋憂桑。簡明看來看去腦子裡就只有一句話——賀腿毛啊賀腿毛,真人不露相,裝一次逼抵別人十次!
實話來說賀小山拉得非常不怎麼樣,時斷時續,有一調沒一調,加上他外形震撼,聽眾們小驚了一下,也就開始繼續打哈欠。只有簡明還撐著腦袋饒有興致地聽著,手指扣著桌子打節拍。
“還不錯啊哈?”他問另外三人。
“還不錯還不錯。”那三人直點頭,然後瞭然地互望一眼,一齊偷偷嘆口氣——難聽成這樣,老四你也夠耳殘。
賀小山只拉了個三五分鐘,樂隊主唱就來了,帶著一群轟然而止的粉絲蜂擁而入,將賀小山三五下擠到臺邊上。DJ順勢放起舞曲,還沒開唱場子裡就一片鬼哭狼嚎,燈紅酒綠,簡明拎著酒籃擠進去找賀小山,在歌聲鼎沸與人潮洶湧裡放著嗓子吼他,“琵琶拉得不錯!賀腿毛!”
賀小山就地放下小提琴,順著臺柱子滴溜溜滑下來,霸氣十足地吼回去,“你妹才拉琵琶!簡四娘!”
“滾蛋——!”
勁歌熱舞嗨翻全場,整一個群魔亂舞,簡明跟賀小山在臺下面裡守著一籃子啤酒划拳,一吹都吹一整瓶,不比誰酒量大,比誰膀胱大。賀小山划拳十次有九次出拳頭,喝得猴屁股上臉,硬憋著不肯去廁所,指著簡明罵,“誰憋不住了!你才憋不住!你站都站不穩!”
“老子站不穩個屁!老子現在上去還能跳舞呢!”
“吹吧你!”賀小山噴了口酒氣在他臉上。
眼前一花,人沒了,簡明大丈夫行的端做得正,言出必行,二話不說扭頭爬上了臺。外套一脫,扯了襯衫釦子,屁股一撅把跳鋼管舞的小姑娘擠一邊兒去,瘦腰長腿地順著音樂就開始搖電臀。
下頭的尖叫聲快把屋頂掀翻了!
賀小山眼睛都看直了,腦子裡一陣一陣暈乎,翻來覆去一句話——他媽的真人不露相,發一次騷抵別人十次!
11
“老三,你送老二回去啊,”喝得面紅耳赤的大馬諄諄教誨,“一定送到家啊,還記得路吧?”
“行行知道了,記得記得!”
“小山,你送老四回去啊,”大馬扭過頭來又繼續諄諄教誨,“一定送到床啊,還記得路……算了,我送你們回去。”
正抱著電線杆哇哇吐的賀小山頭也沒抬,耳鳴得幾乎啥也聽不見,就覺得肩膀上咋這麼重呢——哦,掛了個人。
大馬廢了老大勁兒才把掛在一起跟磁石似的兩個人給剝開,一前一後掰彎了塞進計程車後座,這兩個彎玩意兒馬上又在後座上難分難捨地磁上了。司機老大不樂意,“哎!他們倆別吐我車上吧?”
大馬坐進副駕駛,往後頭扔了兩個塑膠口袋,“都醒醒!套嘴上!”
兩個人七葷八素地爬起來,一人佔了一邊窗戶,捂著一嘴巴塑膠袋直犯迷糊。
“哎哎,左下腳那個奶,對著BOSS放什麼炮呢,躲我後面給我加個藍。”賀小山敲著窗戶指著街對面開大燈的公交車。
“不是我不推進你這個專案,我手頭有多少專案你知道嗎,你這個企劃吸引不到客戶你讓我怎麼辦……”簡明語重心長地教育窗戶上的人影。
“說你呢,就你!還放!這哪個幫會的什麼玩意兒,掛機的都給我叉出去……”
“教練,今天能不能不做俯臥撐了,我胃疼……”
車子顛顛顫顫了一路,這兩人就要吐不吐了一路,這個唔一聲那個就嘔一聲,把司機和大馬都驚出一身冷汗。好不容易熬到小區門口,大馬剛一拉開車門,簡明就捂著嘴撲了出來,尋著花壇開始嗚嗚哇哇,賀小山比他好點兒,蹲在地上抱著腦袋直往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