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允許各種形式的文化積聚、匯合,海納百川。
相對而言,上海在日益成為國際經濟中心的同時也在力圖成為一個文化重地,並以其悠遠的海派文化獨當一面。這種京滬遙望的狀況有點類似於上個世紀的二、三十年代。我記得看徐志摩的傳記中提到他失事前曾有很多朋友都力勸他回北京,覺得上海的奢靡生活很毀人,但他為了陸小曼沒答應。現在的某些女作家也是生不逢時,要趕上那時候一定是到處上封面。可能是由於地域人情的影響,上海近期誕生出了很多急功近利的文化投機者,她們利用強大的現代傳媒手段把垃圾文化包裝成暢銷商品,還試圖在文學史上上竄下跳。只是可惜了復旦,不過我也奇怪,同樣做為文化策源地的北大,怎麼就沒丟過這個臉呢?
雖然這個世界已經越來越多地充斥著銅臭,北京還是一個有書香的地方。所謂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北京作為文化中心的大氣候已經形成了,經濟大潮影響不了它沉穩的文化積澱。不管怎麼說,在這個愛天愛地愛我愛你的摩登世界裡,還有這麼一塊魚龍混雜也好百花齊放也好的地盤,讓文化有自己的生存空間,已經謝天謝地了。如果某天你讀了一本書,想和人聊聊,那這種事情只可能是在北京。要換了別處,你對人家說: “我昨天看了一本好書……”恐怕還沒等你說完,人家早跑得不知道哪兒去了。
2001.5.6.22:45,北京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我們都是北京病人
聽說張馳出了本新書叫《北京病人》,一開始聽說這書名我特別憤怒:都知道幾年前有本特火爆的《英國病人》,又是得獎又是拍電影的,那個寫小說的反正是發了大財。我正琢磨著也弄個《中國病人》或者《美國病人》什麼的賺點錢呢,誰知道張馳這傢伙眼明手快,一本《北京病人》已經閃亮登了場。唉,眼見這功名利祿滾滾來,只是全都奔著張馳去了,我這個悔,悔得腸子都青了。
那天吃飯,張馳說要送大夥兒書,我紅著眼睛就去了,誰知道紅著眼睛的有一大幫人。張馳出了本這麼好的書,大家都生氣。特生氣,特別是我還特嫉妒。所以那天晚上大傢伙都罵他。首先跳出來的是石康,說你張馳寫的那叫什麼小說?我現在寫的那才叫小說,我寫的是";春、夏、秋、冬";的四個愛情故事,比你這強一百倍!然後是老謀深算的艾丹,他自己喝著小酒兒,冷笑不語,問他,他說張馳跟我一個院兒長大的,他那兩把刷子我還不知道。唐大年發著呆,丁天悶頭吃拍黃瓜,幾個美眉們坐在一塊兒嘰嘰喳喳。反正吧,一桌的美眉一桌的作家都對張馳有點看法,為什麼?因為他出了書,而且是本誰都沒寫出來的書。
雖然從心眼兒裡面嫉妒,可是話說回來,看張馳的小說的確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北京病人》好看,這是真話。因為他總在裡邊兒說真話。而且愛說笑話。笑話和真話加在一起,那就是好看。雖然心裡邊兒特不服氣,可一看小說我還是繃不住從頭笑到了尾,且中途棄書仰天爆笑十餘次,每次長達三分鐘……從另一方面來講,笑一笑十年少,這小說也能治病。
看完一本書心情愉悅,這應該說是張馳的奇蹟。現在很難得看完一本小說能讓人高興了。前些日子看見王朔給一日本女作家寫的序,裡面有句話說覺得她的小說挺好,挺簡單也挺乾淨,看著是一種亨受,不像看完有些書上床前就滿腦子想著生存還是死去。我覺這話特對,你要成不了思想家,就別在那兒裝大尾巴狼玩深沉,你裝著累,我們看著更累。
所以說,張馳是個可愛的作家,當然生活中他更是一個可愛的人。平常我們經常聚會,一幫無業遊民湊一塊兒就搓飯泡吧,張馳是這裡頭最能鬧的一個。都說我鬧,可一跟他比我就小巫見大巫了。每次張馳在飯桌上一做鬼臉我就樂得吱哇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