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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胸中那燃燒的怒火慢慢冷卻。事情如此千轉百繞,牽繫眾多,真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今夜他們往何處去?”

“往右翼大將軍處去。出了喀勒屬地,會有人接應。”

匕首整個沒入胸中,向右一撇,嘎落一聲悶哼,再無聲響……

“巴根!”

“奴下在!”

“備馬!”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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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往南而去,一望無際的平坦,沒有丘嶺,沒有林子,四面如穹廬遮罩,根本不見方向。

暗夜中,一輛兩駕的車馬在茫茫冰雪中突起一個小點,左右兩騎護衛,一行人匆匆急奔。車輪碾壓著冰雪,吱吱嘎嘎一路作響。

馬車掩了皮氈,蒙了灰白的氈布,雪地上不顯,也擋去寒風簌簌。雅予坐在車中,懷裡抱著一隻小襁褓,稍稍歪頭,臉頰貼著那小被,親親地嗅著懷中味道。這些日子不見,小傢伙身上這羶味倒濃,許是在胡人營中養久了原該如此,只是倒少了夢中那牽掛的奶香味。

馬車忽地一顛,似是攆著了什麼硬物,雅予不當心人往一側歪去,手肘正是撞在車壁上。這一碰不要緊,懷中“哇哇……”起了哭聲。

“不哭,不哭,景同不哭,姑姑在,啊?景同……”雅予邊心疼地哄著,邊輕輕搖晃。誰知這小傢伙似是被吵了覺心不耐,竟是哭個不住,越叫聲越響。

雅予哄著哄著,忽地心裡咯噔一下,不對啊,這娃娃怎的哭得這般響亮?當時嫂嫂只孕了七個月,一路顛簸,胡營中驚嚇生產,小景同下生後連個哭聲都沒有。這兩個月養著,沒了娘,傳球一般受盡拖拽。胡人養他不過是攢著一口氣而已,待雅予見到之時還像月娃子一般,又瘦又小,平日裡哭攢足了力氣也是嘰嘰扭扭,這怎的幾日不見,倒壯了這許多?

雅予輕輕開啟襁褓,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心中的疑惑就著那味道越來越甚。心憂不已,耐不得挑起了車簾,“左副將,左副將,”

吉達聞聽趕緊吩咐減緩慢行,一面驅馬到車窗邊,“郡主!”

“可否燃個火把?”

“我等路熟,不需火把照明。如此行路也為安全起見。”

“一刻便可,讓我看一眼孩子。怎的覺得有些異樣?”

“異樣?有何異樣?”

“覺著不像,……會不會,會不會是抱錯了?”

“怎會如此?解走的那一路,只有這一個不足百日的娃娃,不會錯的。”

雅予不肯依就,“話是如此,點燈讓我看一眼。出生之時小景同手腕上有顆胎痣,讓我看一眼便可。”

“這……”

“左副將,此番返回中原路途遙遠。一旦錯了,孩子命在何處不得而知,也枉費你等這一遭辛苦。”

“郡主所言極是,只是我們剛剛離營,諾海兒不久就會醒過來,六將軍馬快,追上來不過是片刻之事。還是再走一程,尋個避靠之處方才妥當。”

話已至此,雅予不便再爭,只得強壓心中的不安,“……也好。”

吉達正待示意起行,突然左側那馬上之人一聲不響撲通倒地,隨後一騎快馬而來,一股旋風一般!未待看清,吉達心就叫苦:糟糕!老六來了!!果然,馬上人一躍而起,黑暗中一道寒光過,駕車的人人頭應聲落地!

馬車猛驚,奔命而去!

吉達立刻驅馬追趕,起身雙腳一點馬鞍,人騰起撲上馬車。賽罕等的就是他,一把拖住。狂奔的馬車之上,兩人輾轉翻躍,刀光霍霍。

應了不過幾個回合,吉達便有些招架不住。這些年殺敵無數,卻再不曾與賽罕對過手,原當自己這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