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賽罕冷笑,“那得分什麼事,如今正是娘疼兒子的時候。”
被他這麼一說,雅予原本篤定的心也犯了嘀咕,“……我與皇上也就是小時候一處玩鬧過,長大了我不常進宮也就淡了。這些年話也沒說幾句,哪來的情意,他怎會想著要我。只要娘娘說不行,皇上沒有不允的道理!”
眼看著一頭小憨羊早早落入虎口不自知,賽罕真是氣不是笑不是,正是要開口,小魚兒倒又得了主意,“實在不行,咱們去求龐將軍!”
“嗯?”
“老爹爹於龐將軍有知遇之恩,他不是個懼怕權勢之人,有他出面再有滿朝……”
“行了,”賽罕輕輕點住她眉心將這踮著腳的人兒摁下去,“誰都不必求。你只管伺候好太后,餘下的,我來。”
雅予忽閃忽閃眼睛,不問底裡就點了頭。貼進他懷裡,抱得好踏實。不管他是什麼主意,是智取還是強霸,她都依著他,哪怕就是破釜沉舟、與他亡命天涯都在所不惜……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親愛的Helen,雷雷收到;麼麼親愛的pure_none,還有一章,堅持一下哈。
還有在這麼慘無人道的更新速度下依然惦記著鵲的親們,我該拿神馬來愛你們捏。OTZ
☆、第106第章
……
“這麼說;你早就知道朕是誰?”
裕靖帝李冕坐在床邊,單肘撐著高几安然地抿著一碗溫水。此刻薄汗舒透,精神鬆緩;就針之後渾身的經絡通暢,整個人倦怠得十分愜意。眼前一桌一椅,一幾一榻;小巷深幽的後堂內室是他每月幾次尋診之處;熟悉的藥草香安神靜氣,與那寡言冷麵的大夫一樣讓他莫名就覺得安心,即便是這毫無護衛的情形之下被人識得那九五之尊、社稷齊當的身份,也不曾生出絲毫的戒備。
盆架邊,賽罕彎腰淨手,敏感的耳中仔細分辨著每一個字帶來的語氣與份量;口中淡然回道,“心照不宣而已。”
李冕聞言挑挑眉,此人向來惜字如金,話語中的意思和他的沉默一樣,總有恰入之處。這一句聽來毫無波瀾、平靜得只彷彿講醫述藥一般,卻讓他不覺就微微點頭。若說尋到此人皆因坊間傳聞實屬偶然,可當真決定用他卻是初見那一眼驚然。身型高大挺拔,眉宇間英氣十足,說是江南富紳子弟,周身卻無半分公子附庸雅緻的風流,從未見過如此儀表堂堂的大夫,青衫長袍,簪石雅淡,無那朽腐之氣也非道骨仙風,可一眼望去卻有種說不出的氣勢,性命輾轉、股掌之間。
李冕自幼長於宮中、養在朝堂之上,任是生性厭惡權勢爭鬥與政務卻也耳濡目染,見多了堂上堂下眾生百態,他許是沒有治國平天下的雄才偉略卻練就了一雙眼睛,一雙耳朵,看得出偽作的面容之下心裡是有是無,聽得出那那繁冗的奏報背後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初識既為初診,脈理清,三言兩語,掐中他的要害又瞭解他的心思,開方下藥,淡然篤定,李冕不由暗自心喜:此人,絕非凡人。
診患之間原本就是生死的交情,若說除卻母后還有人能識得他的本人,又怎不該是這位展大夫?而他又怎不該早就料到?一個 “心照不宣”多少有幾分惺惺相惜的意味。此刻看賽罕轉回身,撩袍子坐在正對面的椅子上,這促膝而對的形狀許是這些日子做下的習慣,倒當真不覺不敬。李冕實則早就琢磨著要將這大夫收為己用,只是這樣的人於官於爵於富貴都不甚青睞,遂一直沒想著好由頭,如今既肯點破就是有所求,這麼想著,李冕放下水碗,“說吧,想要什麼?”
“大周護國公主,季雅予。”
果然是料不及,李冕掙掙眉心,還真是沒即刻應出來。這鄙陋之處、這世外高人與那軟軟香甜、如仙似幻的精緻人物兒實在是牽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