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小部落不算,他們是來成火打劫的,不會跟隨後金大軍行動。皇太極也不會允許他們跟著撿便宜。”陳新一邊說一邊計算,“後金二百四十左右牛錄,每牛錄披甲一百,也才兩萬四,東江軍畢竟還在,他們不可能傾巢而出,出動一萬應當差不多,蒙古左右翼兩千多甲兵,也不可能全部出動,就是說建州本部戰兵一萬出頭,臣服蒙古部落難以估算,不過他們戰力低下,不足為懼。”
秦律方道:“估計兵部估算的時候加上了他們的包衣,這些人也不足為懼。”
“說說這幾日情形。”
秦律方兩眼放光,指著薊州的位置:“原本在薊州附近的密雲和昌平軍隊,被調回原地,結果建奴攻破遵化後,停了幾日,十三日突然繞過薊州,往三河方向去了,關寧軍未與之交戰,繞道河西務往京師回援。連薊州竟然都敢繞過,這建奴實在太不把關寧軍放在眼裡。”
秦律方去過薊州,瞭解那裡的地形,所以對建奴的大膽有些吃驚。
“袁大人把京畿當成遼西了,京畿平野之地,豈是守住幾個城池就行的。”陳新早知道潛越之事,毫不奇怪,皇太極完全是無後方流竄作案,對他們而言不存在戰略要地一說,後金八旗強大的野戰能力就是他的城牆。明軍野戰太差,每次一接仗就是全軍覆沒,基本只能守城,沒有絲毫攻擊力的戰略要地,也就失去了它控遏周邊的作用。
董漁看著地圖問道:“大人,建奴往西去了,他們在遵化和三屯營肯定有留守,他們搶掠所得應當有大半還在哪裡,大人看咱們是去京師勤王還是去遵化,要是去京師,咱們兩千多人正當建奴兵鋒,怕是。。。”
陳新毫不猶豫道:“去京師,咱們是來勤王的。律方,沿途的物資如何。”
“天津、東安、永清、固安、良鄉、河西務的鋪中皆有存糧,每處兩百石,足夠大軍五日實用,每處有少量豬羊。”
“飧飯備好沒有?車馬情況如何。”
“備好了,每人十日份,天津的驢車馬車買了十駕。”
陳新輕輕拍拍桌子,“董漁,安排軍糧,每兵自帶十日份飧飯,輜重隊接手車馬,再帶十日份普通糧食。”
董漁皺眉道:“大人,十駕驢車怕是不夠,每車不過載幾石而已。。。”
“你和朱國斌帶人去天津城外徵用。”
“大人,這個時候都要逃命用的,他們怕是不願賣。”
陳新頭都沒抬:“我說的是徵用,還管他賣不賣幹啥,你帶的刀子是殺雞的?”
董漁吞了一口口水,不敢再問,他一向長於賬目和排程,這樣打劫的事情確實不會,一臉的為難樣子。…;
陳新看看他模樣,搖搖頭改口道:“不必朱國斌了,讓聶洪和周世發去,你只派人把馬車看管好,徵用的事讓他兩做,兩日內備好車馬糧食。”
秦律方問道:“大人,去京師路多,咱們是走往東通州方向,還是往南走固安,經良鄉和盧溝橋到京師?”
陳新看著桌子上的地圖,關寧軍一溜煙跑去了京城,通州附近只剩下宣大軍有戰力,現在多半也被建奴打跑了,自己如果去通州,已成孤軍,萬一走通州過去,被建奴主力兩三萬人發現,平野之地四面合擊過來,他連骨頭都剩不下。而固安在京師之南,這線路相對安全些,但也不排除建奴往南走一段。
他只知道關寧軍和建奴會在城下打一仗,但對於建奴進攻京師的具體過程並不清楚,而陳新也並不急於快速趕到京師城下,眼下袁崇煥還總督勤王兵馬,先是破口後是潛越薊州,這兩件事不論什麼理由,都是重大失職,若是按現代軍制,負責對建奴作戰的主官、情報官、參謀全都應當上軍事法庭。所以袁大人現在應當是急於立功,至少要表明他不是傳言中與建奴勾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