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派兩個戰兵局翻山過去斷他退路,耿仲明不退的比兔子還快,老子就跟著你姓劉,劉先生也姓劉,你也姓劉,你咋就差這麼多呢,這不敢打那不敢打呢。怕死人當兵幹啥。”
劉破軍仍然毫無動靜,鎮撫兵轉過去大聲呵斥道:“鍾才生,你閉嘴,這是關禁閉。從來沒人像你這樣,你再亂叫,我就只有向總軍法官回報。”
鍾老四終於找到人說話。他斜斜瞟著那士兵笑道:“禁閉只說不能和人交談,沒說不能自己跟自己說。老子自己說話你也要管?”
鎮撫兵一時語塞,這鐘老四把軍律背得滾熟。誰也沒留意到還能鑽這個空子,他就想到了,鍾老四得意的一笑,繼續道:“還有那個李九成,你孃的咱們費了多大勁,你就愣是放他跑了。對了,我可問問你,為何我到鎮海門那晚不直接過草橋佔據鐘樓和書橋,關大弟一個人追得他們雞飛狗跳,範守業那狗才居然不繼續進攻,範守業以前多猛的長槍手,居然也變得膽子這麼小,是不是你下令不准他進攻?你膽子也太小了,鎮海門用得著那麼多人守麼,鎮海門大街那批亂軍是崩潰,這麼好的機會不去攻鐘樓,你以後改做文案算了。”
鍾老四哈哈大笑幾聲,他罵完心情頓時舒暢,在他心裡劉破軍始終是後面來的,資歷無論如何不如天啟七年那批人,罵了也就罵了。就像那個黃思德,只會耍嘴皮子功夫,打仗的時候就不見人影了,即便是上官,鍾老四也不把他放在眼裡,倒是那個趙宣心眼好,雖然膽子小點,但上次援遼時也是自己申請去的,一點也沒有含糊。
鍾老四在劉破軍的痛苦上尋找到了快樂,心中鬱悶一掃而空,準備回去床上躺一會,眼角發現有人從大門過來,不由好奇的看了一眼。這一看不打緊,卻見到陳新和周世發慢悠悠的走過來。
“你孃的。。。”鍾老四低聲罵了一句,這位陳大人平時也不常見到,自己剛才罵劉破軍必定被他聽到了,鍾老四雖說自己覺得資歷比劉破軍高,但也知道劉破軍是陳新心腹,這回恐怕有小鞋穿了。
他趕緊低頭躲到窗下,一屁股坐在地上,“怕啥,陳大人最是公正,總不會砍老子的頭,最多當個小兵,小兵就小兵,反正扣半年月餉,老子反倒少虧了十多兩。”鍾老四自我安慰一番,心情又好起來,然後便凝神聽陳新的動靜。
過了一會,只聽那士兵在跟陳新大聲問好。
接著陳新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按軍律本官能不能和他們說話?”
“千總以上軍官都可以,陳大人自然也可以。”
“好。”陳新輕輕答應一聲,腳步往劉破軍那邊去了。
鍾老四暗暗鬆一口氣,只聽劉破軍哽咽著叫了一聲大人。鍾老四撇撇嘴,這麼說幾句都要哭的樣子,當個什麼將領,虧他還指揮過兩三千的大軍,連朱國斌和王長福當時都聽他調遣,心中不由為兩人不值。
然後便只有劉破軍嗯嗯答應,也不知陳新在講些什麼,鍾老四把耳朵貼到門上,也一點聽不到,最後他終於放棄了這個企圖,又回到窗下坐著。
好半天后,才聽到陳新大聲道:“好好做,鐵不煉不成鋼,沒人一帆風順,這次雖是沒有做好,以後改進了仍是一條好漢。”
劉破軍的聲音平靜,中氣十足道:“屬下明白了。”
鍾老四心中佩服這個陳大人,一會功夫就把這劉破軍又勸得精神煥發,心裡盤算著等陳大人走了再挖苦劉破軍幾句。
“鍾才生連長!”
“到!”
鍾老四條件反射一樣彈起來,陳新正站在窗外,他趕緊敬禮道:“預備營百總鍾才生見過大人。”
陳新微笑著回一個軍禮。“登州和平度之戰是本官指揮的,你剛才說的都不錯。很有見地,你還有什麼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