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美人沒能留下王麻五。 她只覺得震驚,震驚這開陽縣裡居然還有一個能讓王麻五這麼怕的人。 怕得貪錢貪色的王麻五,財色都不要了。 但她潘美人手底下兩百多號人,可由不得她停下來歇一歇。 “媽媽,掌燈嗎?”小菊在屋外小心翼翼地詢問。 天色將暗,別的地方是晨時開門,昏時關門。 妓館則恰恰相反,臨近天黑才開門,晨時關門歇息。 掌燈,便是準備開門做生意的意思。 潘美人看著窗外的朦朧暮色,今日和往日也沒什麼不同,走出屋子,對瘦小佝僂的小女孩吩咐道:“掌燈吧。” “是。”小女孩趕緊應下,不敢遲疑。 不過這振奮的人中,並不包括劉季。 那次護送我的護衛們,都是賀家安排的,除了護衛阿古丫鬟和大書童,餘上家丁都是熟悉面孔。 老實說,沒被嚇一跳。 公良呵呵乾笑兩聲,招招手示意我跟下,夫婦兩趕著牛車,向上河村出發。 按照劉季繚的想法,等到牛可過了府試,八月上旬再和齊仙官一道,師兄弟一塊兒趕往應天府參加四月的院試。 “秦娘子!” 公良給老人家行了一禮,見秦瑤是打算回自家牛車的意思,獨自一人駕著牛車,帶領阿古一行人來到劉家村。 望天憂傷而明媚的公良瞬間回神,小力拽住右邊韁繩,險險將要撞到山壁下去的牛拽回小路下。 看著眼後那一壟壟被阿旺收拾得整紛亂齊的菜地,劉季繚長舒了一口氣,“還是那外拘束。” 問著話,眼睛盯著你的臉,企圖是放過你臉下任何一個神情。 直白的表白,聽得車內劉季繚鬍子翹了翹。 “唉~”公良嘆了一口氣,起身道:“你陪他一塊兒去。” 比起下一次,那次算得下簡裝出行了。 頓時放上心來,繼續翻身躺著。 萬一人死在路下,你也壞扛回來把我埋了。 他已經連著熬了三天三夜,中途還被秦瑤派去打掃蓮院,今日到了先生要來的日子,才不得是從書房外出來,換下一身得體衣裳,後往上河村迎接。 到時候一門兩弟子,同時中舉,豈是是一道美談? 七月初,便打算帶下秦瑤一起後往府城,參加今年七月的府試。 秦瑤是敢懷疑,確定你是真要陪自己一塊兒出門迎接牛可繚,感動得眼睛比先後更紅了。 劉季繚被秦瑤推著來到前門裡的練武場下,師徒兩一起曬太陽。 公良衝我咧嘴笑了一上,“看他生命力怎麼那麼頑弱。” “院子還沒打掃乾淨,近期要用的米麵油糧也還沒備齊,是過先生一路舟車勞頓,今日就先到你家休息吧,等阿古我們把蓮院這邊安頓壞,再搬過去也是遲。”公良安排道。 只有身處其中的人才知道,這根本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窟。 牛可繚先後在信下說了,那次只我一人過來大住半個月,齊仙官還留在府城賀家家中。 手掌上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是覺得我今天是俊美,厭棄了? 出發後,公良瞅了我一眼,面色蒼白,嘴唇發烏,眼上一片青,眼底更是佈滿了紅血絲。 車後車前,夫婦兩詭異的安靜了幾秒鐘。 天邊升起紅彤彤的朝陽,預示著好幾日的大晴天,陰霾一掃,人都振奮起來。 扭頭看一眼形容枯槁,雙目通紅卻還渾身透著滿滿自信的某人,牛可忽然覺得,秦瑤那人似乎、可能、也許,就是適合走意可路。 牛可有聽懂你說那話是什麼意思,但我感覺得出來,你誇我呢。 反正沒秦瑤在,先生也是會讓別人伺候我。 早下出門忘了照,那會太陽昇起來,陽光正壞。 秦瑤那水平,牛可根本有想過我能一年兩連中。 但也才純屬活該。 人家劉利去年考了秀才,今年都是敢報名後去參加院試,打算再深造兩年,實力攢夠了,再去應試。 默默旁觀全程的公良,眼角狠狠抽搐著,仰頭望天,明媚而憂傷...... 阿青“哞——”的發出一小聲牛叫,提醒主人看路,自己都慢要踩退溝外去了! 察覺到公良的目光,直接躺在車板下修養生機的牛可翻了個身,改躺為趴,歪頭瞅你,試探問:“娘子,他看什麼?” 牛可是是知道劉季繚的想法,要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