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人似乎才緩緩移動了一下:“金嬤嬤,我說了我沒事,只是需要一個人靜一靜,你好好籌備晚上的篩選就行了。”
“清淺,是我。”葉凝聽見水清淺的聲音,緊鎖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雖然清淺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聽上去沒有絲毫變化,但是作為最瞭解水清淺的人,葉凝還是聽出了其中的不尋常。
“進來吧,門沒關。”
推開緊掩的門扉,葉凝第一眼便看見了那個端坐在琴案邊的美麗女子,灰暗的房間,窗簾緊閉,只有細碎的陽光從縫隙間遺落進來,細細的灑在琴案上,將女子的容貌染上斑斑點點的光暈。
“是不是等我等得太久了,我看你都要發黴了。”葉凝走進屋裡,手中的白玉扇隨手往水清淺面前的琴案上一扔,然後一把撩起厚厚的窗簾,“還是曬曬太陽好點,黴臭味太重了。”
看著葉凝誇張的揮手,彷彿在驅趕黴味兒的樣子,水清淺宛若失去表情的臉上浮現了一個微微有些僵硬的笑容:“我看是你的鼻子問題吧。”
“分明是你的問題。”葉凝坐在水清淺身邊,“看看,這裡味道更大。”
“你果然沒良心。”水清淺無奈的一笑,緩緩起身,順手將葉凝拉了起來,她可不希望這人把自己心愛的琴給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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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謂何妨
“清淺,如果不開心,就不要笑了,在我面前不用強顏歡笑。”葉凝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輕輕的呷了一口,皺起眉頭,“這輕絡丫頭走了還真是不習慣,這茶泡的真差勁。”
“那你就去把她追回來吧。”水清淺看著葉凝皺眉喝茶的模樣,微微一笑,這茶是金曲讓人泡的,肯定不如輕絡泡的好。
“我可不敢。那秦牧嵐的身份我可招惹不起。”
水清淺點點頭:“你確實招惹不起。”
“你知道他的身份?”葉凝想起之前他和水清淺談過秦牧嵐,似乎當時清淺就已經隱約猜到了秦家兄弟的身份,還叮囑自己不要去招惹。
水清淺搖頭,手指摩挲著光滑的茶杯口,神色間一片寧靜,看不出絲毫悲傷:“他們是什麼身份?”
“我以為你知道呢,當今皇室複姓軒轅。”葉凝頓了頓,繼續說道,“戰神嵐王,軒轅牧嵐。隱士瑞王,軒轅沐陽。你說這個身份我還敢去把輕絡追回來?”
“我只是猜測他們的身份不簡單,應該是京都來的高官,可能是什麼欽差之類的,只是沒想到竟然是王爺罷了。”水清淺從知道那刺客是刺閣的人,就已經基本上確定了秦牧嵐京都官場中人的身份,只不過嵐王的身份還是讓她有些吃驚。
“你說他們來濰城的目的是什麼?”葉凝想起那道聖旨就覺得不可思議,秦牧嵐明明才離去兩天,父親竟然就接到了聖旨。要知道歸嵐國地域廣闊,濰城在南疆邊緣,距離北面的京都甚遠,即使快馬加鞭,也需要半個月左右才能到達。
“前幾年鄰國蒼溯揮軍南下,歸嵐損失了大片領土,換來了現在的安寧。如今只怕那些貧瘠的土地已經不能滿足蒼溯的野心了。”水清淺想起她那戰死沙場的父親,如果她不是已經死過一次,或許還會因此憎恨蒼溯國。只是經歷過死亡後才會明白,家國什麼的都是虛妄,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蒼溯又要進攻歸嵐?”葉凝皺起眉頭,戰爭又起,這可不是什麼好訊息,“可是這與他們來濰城有什麼關係?難道是為了查封瞿家?”
“瞿家被查封了?”水清淺這兩天都呆在自己的房間,足不出戶,自然也不會知道今天才被葉凝抄家的瞿家,“或許他們的目的就是瞿家吧。能夠這麼迅速的就查封了瞿家,不可能是沒有準備的。”
“瞿家雖然是濰城首富,手中不乾淨的錢財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