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垂首,算作對如痞子樣的青年可有可無的讚賞,轉過頭來,對著祖宗的靈位叩首上香,華貴的衣袍拖在地上,有淡淡的香灰被捲了起來。
那吊兒郎當的比青年年長,或者說人顯老,其貌十分不揚,典型的扔進人海里又貢獻一個路人甲的樣子,相對那被叫做主公的很是穩重老成,很符合古人對英俊男子的定義,有一雙犀利如鷹的劍眉,筆ǐng高高的鼻樑,朱粉紅似胭脂nv兒家,一雙眸子也並沒有yīn寒或睿智,自始至終都很平靜,沒有半點過多情yù;的è;彩蘊含其中,似乎青年對自己所作的一切都能坦然接受,勝不驕敗不餒,如同走在宿命的軌道上,前也好退也罷,於青年好似都無所謂,別人信三分天,青年信七分。
青年一直相信,老天爺是比人的強悍的。要你死,無論如何你都得死。
一切天定,他只是在遵從上天的安排,或功成王侯,或敗者死寇。
青年的jīng神境界很高,高的讓旁邊的完全理解不了語氣淡淡,可痞氣濃的很,好似不經意的一句閒話:“主公覺得,這一次南邊那位,有幾成能夠活下來?”
“呵……”青年搖頭一笑,古怪的笑音裡終於有了讓感到很溫馨的感情了,即使那是諷刺自嘲的意味,“一成也無。”
形似的人眉頭一皺,疑道:“江南佔地極廣,地廣人稀,美nv佳麗數不勝數,氣候更是怡人,再加上商貿繁華,那位去了江南,以他的子怕連自己姓甚麼都忘到天涯海角了,我們不見得沒有一拼之力,主公太消極了,要離可有點瞧不起主公了。”
青年的臉上終於綻放出一腔溫潤的笑意,並沒有因為這個叫做張要離的年輕人,一句句話都無禮的很而生氣。
深吸一口氣,由衷欣賞的拍著張要離的肩膀,青年淡淡的說道:“大丈夫能伸也要能屈,要如韓信一般,能柔到無害,也能剛銳到天下蒼生伏屍百萬流血千里,不遜è;一代雄主,如此才是真正一騎絕塵的國士無雙。你以為是甚麼讓我們得了八方援助,那麼多人下定決心要除掉他?一個皇帝如果英明神武,於顯貴之人來說,本身就是一件錯事,若是踽踽而行的老者也就罷了,偏偏是血氣方剛、日月長久的少年人,太多的人等不起漫長歲月了,權術之道,重在均衡,盛極則衰,否極泰來,周而復反,歷代王朝莫不如此。那位得了太多得天獨厚的條件,偏偏又高瞻遠矚,越聰明的人越是不安分,太多人怕啊,萬事萬物都要懂得ōu頭退步,為自己留下餘地,他急了點。”
餘音落點,青年沉了一會兒,看著這個用的最順手的心腹,語重心長的說道:“要離,天下人都說七宗五姓權霸大唐天下,七大家族名為臣屬,實為皇家,但是今天我告訴你,宮裡的那位,才是這大唐王朝真正的主子爺,這一點,你永遠都要記住。”
張要離很少見主公這樣正è;的說一件事,連忙低下頭,恭敬的答應。
青年長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兵經。借字》中說:艱於力則假敵之力,艱於誅則假敵之刀……吾yù;為者敵役,則敵力借矣;吾yù;斃者詭敵敵殲,則敵刃借矣……令彼相鬥則為借敵之軍將。”青年人見張要離一臉搖搖頭道:“意思就是我要殲滅的力量一時難以力取的,可以定計,騙的他人為我殲滅。”
張要離眨巴眨巴眼睛,恍然大悟的拍拍頭,反倒斥責起自己的主子起來:“不就是借刀殺人嘛,說的那麼高深幹嘛,主子又不是教書的。”
“傷養好了嗎?”青年人溫和笑了笑,滿是無奈。
“沒呢沒呢,那刺天弩真霸道,只是輕輕的擦到那麼一下,我這隻右手就廢掉了,連根削斷,果然是好弩,我那隻右手能葬送在這樣古今第一的弩弓下,也沒有落了那些死在我那隻右手上的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