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鋶目不轉睛地鎖視歸晚的神情雅澤笑意消去似在回思她的話片刻之後終是淡泛出笑純粹的不惹雜思的笑容伸出手接住那杯隔桌而送的酒就在歸晚手即離杯時他倏地扣住她如筍玉指力道溫和又不容拒絕指指交夾把她的手指環扣著不露縫隙兩隻手共握一杯玉杯微傾瓊漿滴灑于歸晚食指上她一蹙眉想要縮手鄭鋶扣緊絲毫不讓輕低頭喝下杯中那甜潤如綢的西鳳酒杯見底他依然不放相扣的那隻手輕抬起眼看著剛才滴在歸晚手指上的酒液因動作而劃落鄭鋶再次低頭吸吮上歸晚蔥白的指。
輕柔的動作紅唇玉指合在一副畫中詭豔至極歸晚心都差點停止了跳動酥麻的感覺從食指上傳來感到鄭鋶幾近曖昧地親吻剛才酒灑之處略慌神連自己也沒反應過來手已經用力甩開掙脫了鄭鋶的挾扣玉杯飛脫而出落地即裂玉鳴聲碎落。鄭鋶一怔看向歸晚專注的深沉的不留餘地的。
“清而不淡濃而不豔酸、甜、苦、辣、香諸味諧調又不出頭清芳甘潤如月似酒。”
泰然自處的收回手當做剛才的事沒有生歸晚雖惱卻不形於色緊抿唇畔逸出一聲附和:“的確是好酒。”
“朕說的可不是酒……”沉眸凝視著歸晚鄭鋶脈脈地吟歎似真似假。
輕聲的咳嗽出自李公公之口驀地打破這絲絲屢屢的曖昧情韻李公公假裝地撫撫喉嚨輕喚了聲:“皇上……”語未完瞄到鄭鋶半真半假的神情竟自一凜剛才被嚇呆的感覺又浮起。
鄭鋶略有些不自然的斂起表情又復爾雅之態沉聲道:“夫人還記得我們的賭嗎?”
“歸晚不敢忘。”那種記憶深刻的殺意只怕一生都無法忘懷了吧。
“既然如此夫人可以告訴我現在是誰贏了嗎?”
“兩年之期未到皇上怎能輕言輸贏。”
“夫人之言倒是自信滿滿你剛才說朕賦有天下朕又怎會輸?”
對他那種近似自大的自信嗤之以鼻歸晚笑語:“皇上難道不知道半由人事半由天嗎?輸贏如何最後自有分曉。”
“不錯半由人事半由天”鄭鋶緩緩站起身三分睥睨之態“不到最後焉知勝負朕也好奇樓澈莫非真是鐵石心腸……”
聽他提起樓澈又有不詳預感歸晚抬頭仰視鄭鋶正好對上他蘊著興味的笑。
“朕這裡不是還有一步致關重要的棋嗎?”
“皇上是說笑了歸晚還沒有能做天下棋的資格吧。”知道此刻已不是假裝糊塗的時候不如把話講清楚。
走近兩步鄭鋶邪佞地隻手抬起歸晚的下顎指間輕輕摩挲著手中脂滑潤感暗深的眸子望進歸晚的眼中柔爾道:“夫人過謙了……這西鳳酒果真名不虛傳朕似乎都有些醉了……”驚訝於自己脫口而出的話一頓之下鬆手輕甩衣袖鄭鋶退開一步把視線轉向他處神態如常眸中異彩掠過。
“既然這個賭還要繼續朕也得盡全力了夫人樓澈帶走我的妃子現在景儀宮空置著時間一長豈不惹人懷疑?既然夫人要在宮中小住不如遷至景儀宮中這樣朕也可以通知樓相前來故技重施不是嗎?”
知道他指的是樓澈從景儀宮帶走螢妃的事咬牙輕恨歸晚不吭聲。
“夫人之姿比月絲毫不差那就將景儀宮的主殿命為‘隱月殿’吧。”冷酷的聲音不帶感情似的卻是吩咐宮中主管李公公。
李裕倉皇抬頭不敢應聲宮中殿名只有為妃子而封可是現在眼前是什麼狀況?總感到今日皇上的舉動出常理不可琢磨忽然被鄭鋶回頭利芒一掃心劇顫忙點頭稱是哪敢多有疑義。
歸晚好笑地看著這一幕原以為自己從被囚禁的相府逃脫出來此刻一看竟只是換了個籠子而已。慍色淡現她端坐著靜侯。
轉眸看了歸晚一眼鄭鋶臉上顯出不明意味背手離去。李公公呆楞頃刻忙小跑跟上側身隨在一旁正想開口詢問剛才之事卻看到鄭鋶鬱色難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