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嫁的女人到底是怎樣想的?”說著,李瑾竟然就在錢錢對面坐下了,大有一副要在這住下的架勢。
“郡王也不避嫌?”錢錢終於忍不住皺了皺眉,不過也不難看得出來,她不是真的在意什麼避不避嫌,而是惱怒李瑾妨礙她做生意。
“你都不避嫌,我避什麼嫌?”李瑾忍不住譏笑。
引商聽旁邊站著的金吾衛長史說,原來是這錢掌櫃的丈夫剛剛亡故,死因離奇,夫家便將錢錢告上了衙門,說她謀害丈夫。可這錢掌櫃也不知有什麼靠山,衙門裡沒人敢動她,就連李瑾想查案也得親自來鋪子裡。可是聽了半天聽懂了來龍去脈,引商卻還是沒想通錢錢的靠山到底是誰。照理說,以李瑾的身份和性子,哪能畏懼什麼靠山,紆尊降貴的親自來此盤問一個平民女子,何苦那話語中的尖酸之意,聽著可與案子沒什麼關係。
她將好奇的目光投向長史,偷偷做了個請求的動作,又擠擠眼睛表明自己絕對不會說出去。那長史忍不住輕咳了兩聲,然後藉著這動作,壓低了聲音告訴她,“這錢家小娘子,原本是郡王的愛妾。”
蹲著的引商差點以頭搶地,摔個結實。
動靜太大,以至於李瑾不滿的瞪了一眼過來。
她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老老實實的垂下頭不做聲了,等到李瑾再次扭過頭與錢錢說話,才敢偷偷抬眸瞄了一眼眼前的兩人。
這算怎麼回事?敢情錢錢的靠山就是李瑾自己啊?
聽他們的意思,錢錢先後已經嫁了三次了,剛開始是被吳王妃挑中,進了王府當了李瑾的妾室。李瑾直至今日也未娶正妻,王府中也只有這麼一個女人,可以說是獨寵了。可是後來不知怎麼的,這兩人總是合不來,李瑾又是不顧禮法的性子,便乾脆放了錢錢離開,還給了她一大筆錢財生活。誰知錢錢離開後到洛陽迅速嫁了個商人,與那商人一起在洛陽開了間櫃坊還生了個孩子,後來商人染病去世,她便帶著家產和兒子回了長安,又嫁了家境不算好的窮苦男人,盤下了原本長安城最大的櫃坊,開了這間錢錢櫃坊,結果沒過多久,這個男人也死了,她再次成了寡婦,然後兜兜轉轉又見到了自己第一任丈夫。
幾天的“盤問”,案子沒盤問出什麼來,反倒打聽到了錢錢有再嫁的念頭,李瑾不由覺得莫名其妙,再加上這兩人本就合不來,你一言我一句的,幾天下來除了互相諷刺,什麼有用的話都沒說。
到最後,李瑾這些舉動似乎終於惹惱了錢錢,她也不顧兩人之間的身份之差,蹙著眉把賬本一摔,“您當我現在還得伺候著您嗎?”,就轉身回了內院,理也不理這些位高權重的人。
她一走,李瑾輕哼了一聲,倒也沒說什麼。
引商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心中早已在“嘖嘖”感嘆。她倒是不知道眼前的李大將軍還有這樣一段過往。想來錢掌櫃敢在堂堂隴西郡王面前耍脾氣,不僅是因為性子如此,也有幾分恃寵而驕的意思在裡面。長史說這二人合不來,不過眼下看來,錢錢在王府為妾的時候,可不僅僅是一個地位低賤的侍妾,若不是曾被李瑾以夫妻之禮相待,身為妾室的錢錢怕是連頭都不敢高抬,哪能像是現在這般,兩人活像是一對喜歡吵吵鬧鬧的冤家。
錢錢與第二個丈夫所生的孩子今年也有七八歲的樣子了,小小年紀就生了一副俊俏模樣,說話做事更是有禮得體。眼見著孃親摔了賬本進屋了,他也沒讓夥計們動手,自己親自過來整理好母親弄亂的東西,看向李瑾的目光中滿含歉意。
經了這麼一番折騰,李瑾也無心再與引商說些什麼,乾脆扭頭對她說,“改日我再去找你。”便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引商不敢抱怨什麼,拿了他給的出入自如的令牌,便在夜色中急匆匆的趕回了趙家。
今日也不知是怎麼了,雪下得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