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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到陶胥時,卻發現對方比之前更瘦了一些,兩頰都幾乎要凹陷下去了。

“唉,喝了多少藥都不見好。”未進門時,侍童便唉聲嘆氣的。

“怎麼就病成這副模樣了?”引商不解。

“還不是因為那個薇娘。”侍童為她細細說了一遍這幾日發生的事情。

雖說陶家的下人們也不知七郎口中的“薇娘”到底是誰,可是難得七郎主動提起一個女人,陶家便傾盡全力在長安城尋找那個名叫“傅薇娘”的女子,甚至託了關係,請金吾衛和京兆尹相助。

陶家世代為官,家門自是顯赫,只是,當三日後金吾衛送來了長安城所有名為“傅薇娘”的女子的畫像時,陶胥將手伸向的卻是家人最不願意看到的那一幅。

他想娶的那個傅薇娘,偏偏是平康坊的娼妓!

得知了心上人的身世之後,就連陶胥自己都吃了一驚。可是鄭重想了半日之後,他還是不改自己最初的心思,聲稱自己定要娶薇娘過門。

陶家怎能容許一個出身如此卑賤的女子進門?哪怕兒子強撐著病弱之軀與他們爭辯,最後也只換來一句,“進門可以,無名無份。”

傅薇娘若是能進陶家的門,定是要以婢女的身份伺候著他,而且不能時常近他的身,將來陶胥娶了正妻,她就更要安分守己。

莫說是傅薇娘了,當陶胥聽到這些話的時候,都難以點頭。

當引商跟著侍童來到陶府的時候,還剛巧聽到他的母親在對他說,“你也不想想,你是什麼身份,她又是什麼人……”

待那位婦人看了她一眼離開後,引商才終於能坐到陶胥身邊,“您找我前來有何事?”

“我這身子,平日出不得門,前日才去了先生府上吊唁。”

陶胥現在這副模樣,一是因為薇娘,二是因為青玄先生離世。兩人開口時,都難擴音到先生的事情,直到說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各自嘆息一聲。引商知道陶胥在愧疚先生臨終前還為自己的事情憂心,便也寬慰了他幾句。

等到說完這些,兩人才提起了薇娘之事。

“這事,我就幫不了你了。”

身份之差,任是誰也改變不了,引商連勸都不知該如何勸起。

陶胥原也沒指望著她能幫他什麼,默默點點頭,“我明白。”

正因為誰也幫不了他,所以,他只是想找一個人說說這些事。而除了傅薇娘之外,這天底下怕是隻有眼前這個小道士最清楚他在畫中經歷了什麼。

他與薇孃的情意,也算是經過生死的,旁人如何替代得了。

引商在陶家待到快要宵禁時才起身離開,臨走時囑咐了他一聲叫他先養好身子,若是再有什麼鬼神之事,儘管去平康坊尋她。

陶胥其人,她還是願意結交的,單憑對方經歷了這許多古怪之事卻從不問她的身份,就已經很難得了。

待她回到平康坊的那座宅子時,街上的人已經比白日裡少了一些,她推開院門走進去,本以為會一眼看到蘇雅的身影,映入眼簾的卻是空蕩蕩的小樓。

無論是院內還是樓裡,何處都不見蘇雅的身影。引商不死心,又去姜宅尋了一遍,可是仍然不見其人。

就在上午,這個人明明還信誓旦旦的說著,“無論如何,我都絕不會從這裡離開……若想無聲無息的讓我從這裡消失,不可能。”

可是不過半天的工夫,他就不見了蹤影。

夜黑風涼,站在院外的引商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宅子,突然打了個寒顫,無端生出些驚慌來。

而就在這時,院門被風吹得微微一動,竟從門後滾出來一樣東西來。因著天色昏暗,引商稍稍靠近了一些才看清,那竟是一截還帶著血汙的手指頭!

而那手指上的一些小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