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牌:“解放西路”。藍底白字的路牌。宋體字。
“東方,你來了?”我感覺到那聲音離我不遠。
我四處尋找。
我終於發現他了。
第二十七章 解脫
我看到他在街邊的角落裡捲縮著,全身襤褸、血肉模糊。可是我卻認識他的臉。
就是他,我的湯同學!
“你怎麼在這裡?”我問他。
“東方,你來了?”他還是那句話。可是他卻沒有看我。
“湯,是我,我是東方!”我對他說。
“東方,你來了?”他看著另外一個地方說。
“你怎麼成這樣了?你眼睛看不見了?”我問著他去摸他的手。
我卻抓不住他的手、我的手從他的手上穿了過去,就好像我摸的是從電影放映機照射出來的影像一樣。
我看著他,他身上衣服很破爛,露出的肌膚到處結滿了紅褐色的疤痕,有的地方卻是血糊糊的。讓我感到震驚的是他的腳居然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但是他的臉卻很乾淨。
我忽然又不知道究竟是我、還是他屬於魂魄狀態了。
“離,起來了!”我站在街上、看著湯同學,卻忽然聽到了張蘇的聲音。
“你怎麼了?”還是她的聲音。
“張蘇,你在什麼地方?”我大聲地問。因為我看不到她。
“我在這裡!”她忽然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怎麼了?”我問她。
“你在睡覺呢,怎麼跑這裡來了?”她拉了我一下。
我從“夢”中醒了過來。卻看到自己睡在酒店的房間裡。
我看到張蘇坐在我的身邊,雙眼無神、木僵不動。
我搖了搖她,可是她卻好像睡著了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我忽然想到了我剛才在街上的時候她是到了我身邊的。難道剛才是她的靈魂出去叫我了?她的靈魂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張蘇,快回來。”我用嘴唇貼著她的耳朵輕聲叫道。
“嗯,我回來了。”我聽到了她的聲音。
“可把你叫回來了。”這是她醒來後的第一句話。
我很感動:“我回來了,你都還沒有回來,我真擔心你啊。”,“後來在那裡發生了什麼?”
她說:“那個可怕的乞丐不讓我走,他對我說,他是你的同學。”
“他看得見你?”我很奇怪。
“他看不見你?”她也很奇怪。
既然我們都在那個地方看到了他,說不一定他這時候就正在那地方呢。我心裡想道。
我起床後立即找到了清雲,把剛才的情況對他講了。
“那我們快去啊,”他對我的神奇一直都很感興趣,現在聽我這麼一說便有了立即去驗證的想法。
我和他的目的卻不一樣。我很想馬上見到我的那個同學,想知道他這些年都發生了什麼。
“東方,我很羨慕你,也很感謝你。”他忽然感慨地對我說。
我很奇怪:“這是為什麼?”
“東方,你能夠知道並且看到靈魂的存在,那麼你就對死亡就沒有了常人的恐懼。你知道了自己在死亡以後還會以另外一種形式存在,那還有什麼可害怕的呢?而我,也是透過你知道了這個結論、並且透過你論證了這個結論,那麼對我來說也就會與你有同樣的感覺了啊。”
“我也是。”清月接過他的話說:“我們信奉道教,但是說到最根本的地方我們依賴的卻是一種信念。其實我們往往會在靜思的時候反問自己:‘這樣的修行真的會有作用嗎?’。可是,宗教的思想和紀律卻是不允許我們有這樣的疑問的,這不光是指我們道教。比如佛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