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看在眼裡,偷偷地捂著嘴發笑。
“好好好。等吃過晚飯讓司機送你過去。”
頓了頓,林想容又若有所思地說道,“過幾日會有個慈善晚宴,青州的商界名流青年才俊都會去,你跟著我一起去。”
林恩想了想,搖搖頭拒絕了,“你怎麼能忽悠我去這種變相的相親會呢?我可是決心要為師兄守身如玉的。”
林想容飛給了林恩一個白眼,但也不再提及此事。
才五點左右,林想容便決定關上店門。
一整天沒有任何客人,這外頭又悽風苦雨的,還不如早早地關門回家去。
安笙是不介意的。反正無論生意好壞,林想容從沒短過她一分錢工資。
她看了看時間,估摸著自己去訓練上三四個小時便可以離開了。
今天可不能再拖了,一定得去療養院看看父親。
因為工作的緣故,安笙沒法子時時刻刻照顧父親。她先是僱了個護工來照顧父親,卻不料被她偶然間發現這個護工會經常短了父親的吃食。她便只得狠狠心把父親送去了療養院。
訓練完畢後,她正在收拾行李,教練走到了她的身後,“安老現在還好麼?”
安笙默默地垂下頭,因為腦溢血的緣故,也因為上了年紀,更因為母親去世而氣急攻心,父親現在已經不大能認得清人了,時而清醒,時而糊塗。
教練見她不回答,想來情況並不樂觀,嘆了一口氣,也不追問。
安笙正想離開的時候,教練突然又問道,“還是沒有安簫的訊息嗎?”
安笙搖搖頭,又點點頭。
自哥哥離家出走之後,他沒有來過一通電話,也沒有來過一封信,但是卻總會定時給家裡匯一筆款子。
這算是有訊息還是沒訊息呢?
安笙不確定。
偶爾,她會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想象著現在的哥哥會是什麼模樣。
從小,所有的人都說安家的兄妹倆真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細長但不刁鑽、不妖媚的丹鳳眼,小巧卻挺拔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瘦小的圓臉,下巴卻又有些微尖。倆人的五官雖都不出眾,但卻意外地看著很舒服。
兄妹倆的個頭都很高挑,且因為練習拳擊的緣故,倆人的身材都很勻稱。尤其是安笙,合理的飲食和訓練讓她凹凸有致,曲線畢露,令人歆羨不已。
她自己自然是渾然不覺的,壓根兒不知道自己把周遭的一干師兄弟們迷得神魂顛倒。
但因為大家都或多或少地知道她的難處,也因為她的冷冰冰,鮮少會有人去招惹這個冰美人。
到了療養院的時候,父親正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盯著天花板。
“爸。”安笙輕輕地喊他,把自己帶來的營養品整整齊齊地碼到了床頭櫃裡。
床上遲暮的老人絲毫沒有反應,依舊直挺挺地躺著。
安笙看得眼痠。
父親還在家裡的時候,好幾次安笙都以為他已經去了。她驚懼交加地把手指擱在了爸爸的頸動脈上,當她感覺到了那一下一下的跳動後,即使再無力也終於讓她放了心。
“爸,我最近挺好。”
“拳擊練得也不錯。”
安笙邊小心翼翼地給父親剪手指甲,邊小聲地和父親說著話。
但是父親卻始終沒有任何回應。
“哥他前幾天匯錢回來了。”
安笙不為所動,繼續簡短地向父親報告著自己的生活。
“我工作也不錯,都挺好。”
“你也要好好的。”
安笙把父親蒼老的手藏在了掌心裡,溫柔地看著他。
那是一張飽經風霜的臉,到處都是時光雕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