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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帶笑看著一臉期待神色的容初,慢慢地答道,“我……我……我考慮考慮。”

該死的,自己的舌頭居然到了關鍵時刻掉鏈子了。她想對容初所說的明明不是這樣。

失望在容初的眼眸裡一閃而過,但是下一秒,容初又變得開朗了起來。無論如何,安笙並沒有拒絕他,所以他還是有機會的。

倆人一時間又找不到話說了,正面面相覷的時候,安簫推門進來了,“安笙,休息得差不多了就可以走了。下午你在旅館好好休息,我繼續過來跟進比賽。”

安笙默不作聲地點點頭。直到此刻,她才漸漸地回想起了自己輸得一敗塗地的事實,但是卻始終沒有人責備她分毫。這讓她心裡更加堵得慌了,一邊是容初篤定的“我愛你”,一邊是拳擊臺上她的狼狽不堪。而無論哪一樣,都足以讓她方寸大亂。

安笙垂頭喪氣地坐起身。而此刻安簫和容初則紛紛把自己的手遞向了安笙。安笙沒有過多地考慮,極其自然地把自己的手交到了容初的掌心。倆人似乎都沒有注意到安簫此刻的落寞。他不發一言地收回了自己尷尬的手,但依舊護在安笙的身邊。他的心裡十分酸澀。儘管他一直知道安笙和容初之間存在著日漸深厚的默契,只不過一直沒有發酵的機會罷了。而現在看來,似乎二人最後的顧慮都已經消除了。他該為他們高興才對,但是臉上的笑容裡卻寫了個大大的“苦”字。

容初扶著安笙慢慢地走出了就診室。安簫跟在他們的身後,看著他們無限貼近的身體,心裡滿不是滋味。但是他又清清楚楚地知道,這樣才是最好的結局。他不想再插在倆人中間做那不識時務的電燈泡,更不想再給自己心裡添堵,於是叮囑了安笙幾句後,衝著容初笑著說道,“我就不來回跑了,免得時間來不及。安笙……安笙就交給你了。”

容初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安簫轉身又忙去了,冷靜地處理著一個教練應該處理的所有相關事宜。但是他卻清清楚楚地聽見自己心底窩藏著的江澄破碎的聲音。江澄破碎得徹徹底底,即使粘回去,也已經無濟於事了。畢竟,心不在了,人終究只是個空殼子。

電話突然來了,是寧朝安的。

安簫啞著嗓子接起了電話。寧朝安在電話那頭關心地詢問著安笙的比賽情況。

安簫如實回答,“不好,今天這場輸得很慘。”

寧朝安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謝謝你,安簫。”

安簫頓時有些莫名其妙,“謝我做什麼?”

寧朝安的聲音軟軟的,柔柔的,聽著很安心,“以前你總是喜歡一個人扛著生活裡所有不開心的事情,從不告訴我。你一直把我保護得太好,喜歡我衝你撒嬌,喜歡我一直像一個長不大的小女孩一樣。”

“但是現在你不一樣了。你心裡想什麼,生活裡發生了什麼,無論好壞,都會如實告訴我。”

“我很開心你這樣信任我,而我也可以幫你分擔。”

“如果四年前的你能對我這樣信任,或許你壓根兒就不必選擇離家出走。”

安簫安安靜靜地聽著寧朝安的話語,思緒卻飛到了異國的那一片土地上。那時候他還是江澄,而安簫則是另外一個人。當他收拾安簫的遺物時,那裡面只有關於安笙和安家的東西,而沒有寧朝安的任何痕跡。當他成為安簫後,踏上安簫的故土時,周圍的人卻把這個叫做寧朝安的姑娘推到了他的懷裡,並且告訴他,“這是你相戀多年的戀人。”為了扮演好安簫,他接受了安簫生活中原有的一切,自然包括這個戀人。但是他卻一直深感疑惑,倘若安簫與寧朝安真是情深意篤,他為何沒有從安簫的遺物中搜尋到關於寧朝安的片言隻語呢?

而直到此刻,他才真切地明白了。

他心裡的江澄愛著的是安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