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低眉順眼十分賢淑,便語氣柔和道,“我備下些給侄子的小玩意兒,嫂嫂可別嫌棄。”
“娘娘言重了,臣婦知娘娘在宮中不宜,心裡還惦記著犬子,哪裡有見怪嫌棄之理。”莊夫人見小姑子言語十分溫柔客氣,雖仍舊慌張卻比進宮前平靜了不少,這般柔和的性子還真不像寵冠後宮的寵妃。
莊絡胭其實與莊家人並沒有多少話說,但是卻有心護著莊家,於是道:“前些日子我甚信任的宮女養了只貓,這貓仗著主子受我的信任,便處處搗亂,最後還差點撞倒我,我被它嚇得去了半條命,便讓人溺了它,如今連那宮女也被我打發了,”她把玩著手裡的一隻蘋果,嘆息道,“雖然它的命可惜,但是對於我來說,腹中胎兒才最為重要,母親與嫂子以為呢?”
莊太太面上的笑意不變,起身福了福道:“娘娘此言甚是有理,世間哪有寵物比主子還囂張的道理,娘娘一心為皇嗣,何錯之有?是那宮女管理不嚴,導致貓兒傷人,兩者皆不可留,只是娘娘心善,留了那宮女一命,實在是阿彌陀佛了。”
莊夫人沉默的聽著婆婆與小姑子之間的交談,心頭一跳,隨即明白過來,只怕這是小姑子在提醒他們呢。
葉家、趙家、葉家哪一家沒有出過受帝王重視的女人,只是這些人家囂張跋扈得忘了本分,方落得如此下場,不就是活該又可恨麼?
莊絡胭並沒有留兩人太久,送走二人後,莊絡胭鬆了一口氣,莊家的人能明白再好不過,若是不明白,她也不算是袖手旁觀。
看著外面的太陽,莊絡胭對身後的雲夕道:“你去景央宮去拜訪一下,就說本宮身子越發沉了,無法親去給皇后請安,請皇后保重鳳體。”
“是,”雲夕屈膝行了一個禮,匆匆退了出去。
搖著手裡的扇子,莊絡胭喝了半碗酸梅湯,總覺得近來天氣熱得有些難受。
“怎麼瞧著心神不寧的樣子?”
莊絡胭回頭,就看到身著淺色錦袍的封謹走了進來,她苦著臉道:“這天越來越熱了。”
封謹見她額頭上滿是細汗,說不出自己不熱的話,只好道:“太醫說有身孕的人體熱重些,我讓殿中省每日多給你送兩盆冰過來,只是不能放得太近,傷了身子不好。”
“妾謝謝皇上,”莊絡胭笑開,覺得自己心情好了些,轉而道,“上午妾見了母親與嫂嫂,謝謝皇上替妾安排的這一切。”說完,眼中染上一些喜意與感激。
封謹笑了笑,似乎不想談論這些事,不過仍舊堅持著講了一個故事後,才又帶著高德忠離開了。
莊絡胭有些不敢相信皇帝真的是為了講胎教故事而來,所以皇帝來這裡是為什麼?為了莊家亦或是心情不好?
不一會兒,雲夕回來了,莊絡胭見她滿頭大汗的樣子,讓她喝了一杯茶後,才開口道:“景央宮裡現在怎麼樣了?”
“回娘娘,奴婢瞧著景央宮裡有些冷清,皇后娘娘精神不太好,似乎是病了。”雲夕有些感慨,“奴婢見皇后娘娘屋子裡只有一盆已經快化了的冰,皇后娘娘還讓奴婢轉告您,讓您這些日子好好養著身體,不用四處走動。”
莊絡胭點了點頭,又嘆息了一聲:“我明白了。”
皇后又如何呢,如今落得這個地步,不仍舊人人可欺?甚至連冰也不夠用了,殿中省的人未免也太膽大了些,就那麼肯定皇后會被廢?
她冷笑,只怕皇帝沒有廢皇后的心思。
景央宮中,皇后喝下和玉端上來的藥,面色平淡道:“下去吧。”
“娘娘,咱們再換個太醫吧,”和玉忍不住開口道,“您這病不能拖了。”
“本宮這不是病,是心裡鬱結罷了,”皇后淡淡一笑,“過些時日便好了,更何況這會兒誰還會來,你看看除了熙和宮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