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龍船經過這次遭遇,在眾人的法力施加下,暫時躲過了一劫,平安的落到了海面上。
聶清遠臉色一陣紅白,也對眾人與大自然的博弈而暗暗贊服。剛要舒緩一口氣,回頭見那七玄道人張大了嘴巴,望著海天處現出恐懼的神情。
聶清遠往七玄道人的目光處看去,頓時心下生起絕望。只見遠遠的海面上,一排排滔天的巨浪,正翻滾著朝龍船方向披來,看那浪峰,比剛才躲過的浪峰還要龐巨數倍之多!
那七玄道人回過神來,抓住聶清遠的衣領,狂亂著大聲喝道:“若是我們都葬身此處!我第一個便削下你的腦袋來!”
洪雷在一旁冷冷的說道:“葬身此處便好,不正合了道長的心意?!算是為那未曾謀面的魔刀做了陪葬!!!”
七玄道人“箏”地一聲,從腰間撥出那柄神劍,只見那劍鋒在陰暗的驟雨下,絲毫也不減其芒彩。他一手提劍,一邊對聶清遠大聲嚷道:“我們自己都要玩完了!還留著那魔人作甚?!”
聶清遠知道情形失控,這七玄道人看似癲狂,論劍術道法,船上除解軒轅外無人是其對手,生怕他在狂亂中將自己血染在那佛光劍下,便招呼眾人來到解軒轅的身邊。
聶清遠看著解軒轅和無諍,說道:“解前輩,如今連我等也是死生未卜,現在這些人要先送你與這小孩去那黃泉路上,你臨終還有什麼憾事麼?”
解軒轅知道這些人要對自己施下殺手,無奈自身元氣又盡數喪失,只得點了點頭說道:“解某平生絕無憾事!也沒做那傷天害理的手段,便去那閻王殿上,也毫不不虧心!”
七玄道人厲聲說道:“你平生殺人無數!還敢說毫不虧心?!”
解軒轅哈哈大笑道:“天下間除了我解某人,又有誰敢說自己沒有虧過心!!”
洪雷便走上近前,大聲說道:“洪某不才!痴活了三十五年,便敢拍著胸脯作這樣的言語!”
只見解軒轅冷冷的說道:“那諸位就將自己生平所做那豬狗不如之事,一一奉上來消遣消遣罷!”
聶清遠聽得不耐煩了,正要示意七玄道人動手,忽覺耳邊一陣幽玄的冥靈之音,沁徹心底,恍如來到那凌霄殿上,一干神眾正圍著自己三拜九叩,自己儼然已是九五之尊,人天之主了。
武當道派最講那修心悟道之用,幸好聶清遠平日清修有術,一定神馬上從那妄想中掙脫出來,但心神仍是搖疑不定,只是恍惚的見無諍在一旁,舉著那一串銅鈴輕聲搖晃。
那七玄道人如飲醍醐,手舞足蹈,在一旁痴痴的叫道:“師孃!師孃你不要扔下徒兒不管!你可知道徒兒對你的一片心意麼”話語輕柔委婉,好像那青年男子對自己的戀人訴慕心中情愫。
解軒轅又轉頭向那洪雷看去,那姓洪的白麵漢子卻是令一番情景,蜷縮在地上,雙目露出恐怖,瑟瑟的說道:“你別過來!你不要過來!紅兒,不是我殺的你!是你那好妹妹要我動的手,我知道是我不對不該將你一人分屍扔在那荒山野嶺之中!!”說著竟然眼中留下淚來,神色中充滿了無盡的傷怨。
傲俠只是在一旁呆笑,喃喃的道:“小王爺,我是你的死士,但你也不必那般絕情,若我能服侍你一生一世,那我此生也無憾了!”說罷堂堂男子居然扭捏的做起那女人姿態,甚是讓人作嘔!
那巨人烏雄只是伏在甲板上低聲吼叫,雙手不停的捶打船板,頭也不抬。聶清遠心說不好,這些人遭了那攝魂魔鈴的法音,一個個痛陳起自己的**之事來。真個叫醜態百出,道貌岸然!
聶清遠掙扎著在甲板上起身往解軒轅身邊走了過去,從懷中掏出自己在武當所煉就的“八卦靈極”,拋過去想將他二人一次擊斃。無奈剛剛向前踏出一步,那海浪的咆哮與顛簸就將他傾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