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變戲法似,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一根長長的棍子,在宋昭昭眼前晃了晃。
大有再往前走一步,就把你打趴下的架勢。
看到打到身上會很疼的棍,宋昭昭很沒出息的腿軟了。
當然不是嚇的。
而是,她眼尖的看到了棍子頂端,有一顆生鏽了的長釘子。
算了算了,不急於這一時。
不讓進就不讓進吧。
宋昭昭想,反正她也沒地方可去,也回不去宋家。
呆哪兒不是呆。
況且就在昨天晚上,宋棉生怕她會反悔不願意嫁給陸燼似的,讓人收拾了她的東西扔到雜物間,把她的房間改成舞蹈室。
沒了小窩。
宋家,也就沒她宋昭昭的地方了。
跟個孤兒,小可憐差不多。
*
又來一陣大風,吹的周圍的樹葉嘩啦啦的響,吹亂了宋昭昭的頭髮和她身上單薄的禮服裙。
天空閃過白光,接著一陣響雷,沒多久就下起大雨。
宋昭昭一瞬間就被從頭到尾淋溼。
周圍也沒躲避的地方,身上已經淋溼了,宋昭昭也就無所謂了,她直勾勾的盯著守在門口的保鏢看。
保鏢盯著宋昭昭,防著她一個不注意溜屋裡。
“那個,大哥,我能不能到屋簷下避雨……”
話沒說完,就被保鏢不客氣的打斷,“不行。”
宋昭昭動了動嘴,雨水進嘴裡,一下子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她沒好氣的瞪保鏢一眼。
屋不讓進,屋簷也不讓。
就跟她帶著一身晦氣似的,好生氣唉!
宋昭昭也不是沒在雨裡淋過,她是宋家的養女,爹不疼娘不愛的。
姐姐明面上,私底下都不待見她,欺負整她,也是家常便飯。
比如上學的時候,每逢下雨天,她的傘總會丟。
傘丟了,只能淋雨。
回到家了,因為傘丟了弄髒衣服,還要被陳想罰著淋雨。
站在雨裡,宋昭昭任由自己淋溼。
沒多久,她蹲下,抱著膝蓋,遠遠的看上去,就像一隻小兔子一樣。
身上的白色禮服裙,因為被雨淋溼了,皺皺巴巴的貼在面板上面。
宋昭昭也不在意。
雨水滑過女孩乾淨的眼眸,從她精緻明豔的臉上滑落,再沿著小巧的下巴一滴滴匯成水珠,然後像透明圓滑的珍珠一樣,重重的砸落到地面上。
宋昭昭在認真思考。
思考著怎麼才能進屋,能靠近陸燼。
雨一直下。
過了半個小時,大雨沒有絲毫的漸弱,女孩兒也不去找陸老爺子告狀,不回宋家。
身影單薄,孤零零的。
就跟一隻沒人要的小狗一樣,可憐兮兮又無助的蹲在雨裡。
不吵也不鬧,安靜又沉默。
又過了一個小時,連心腸冷硬的保鏢都快看不下去了。
可是陸燼沒發話,沒人敢讓夫人到屋簷下避雨。
也不敢遞傘。
陸燼自從出事,身體遭受到嚴重的創傷,整個人的性格大變,比以往更讓人害怕,冰冷陰鷲,脾氣喜怒不定。
他這個人,本就冷漠絕情。
又心狠手辣。
現在的他,只會更加的讓人害怕忌憚。
傳言說,一個新過來的傭人伺候陸燼時,不小心把湯汁撒到陸燼的衣服上,就被陸燼叫手下弄斷一隻手。
宋棉就是知道陸燼可怕,是個瘋子,不是以前那個風光無限,高不可攀的矜貴男人了,所以才嫌棄又厭惡陸燼,更不願意跳進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