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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不知道肉塊子好吃?俺不能拿###比你的脖頸!”

這年麥播開始時,畢敬業親自帶工作組進駐恩公祠。在向呂叔下達任務指標時,畢敬業有意在頂滿格的基礎上,每畝又提高了十五斤的幅度,旨在應付呂叔的討價還價。這是以往的經驗:如果下級不認賬,再降到原來的幅度上,就算達到目的了。呂叔卻不明白這裡邊藏著的貓膩,他像在部隊接受任務那樣,慷慨地應承了年畝產二百斤的任務。

畢敬業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疏忽,站在面前的這個軍人是不會討價還價的。將這裡邊的奧妙挑明瞭不好,不說透也不好,他最後只得拐了個彎子說:“衛民同志,畝產兩百斤對恩公祠來說是什麼概念?你要認真考慮考慮,有什麼困難沒有?”

“保證完成任務!”呂叔條件反射般的把雙腿一併,機械地來了個舉手禮,就差沒有接著說“人在陣地在”了。

畢敬業哭笑不得,只好認可了。

呂叔是農民的兒子,脈管裡流動著農民的血液,信奉老祖宗傳下來的格言:人勤地不懶。

呂叔又是軍人的骨骼,崇尚“服從是軍人的天職”。

這農民的血液和軍人的骨骼,就是呂叔。

呂叔非常清楚如果不下苦力,是完不成產量計劃的。不經任何形式的討論、研究和上級的批准,他一聲令下,除保持沿襲多年的每天兩晌出工外,又增加了早晚加班。他的理由是,咱莊稼人,是同土坷垃打交道的,與城裡的工人不一樣。咱們不學那###洋玩意兒,做莊稼活兒哪能照晌來?等下雨天不管下地時,咱躺在床上猛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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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茅池協議(4)

每天,雞叫頭遍不一會兒,呂叔準時敲響吊在村中老槐樹杈上的破鍾。他敲鐘敲得沒有一點兒脾氣,憋足勁兒用力一敲,送了炸雷般的一響,之後是耐心地等待,直到鐘聲由強至弱,再緩緩散去後,他再用力一敲,如此往來複返。這種敲法,對那種愛背床睡懶覺的瞌睡蟲極奏效,正隨著嫋嫋餘音漸入夢境哩,又被跟上來的一記重敲拉回。如此推拉數次,睡意便消失殆盡,只好乖乖地爬起來。

敲過鍾後,呂叔還要挨門再拍個遍。對那些愛跟他開玩笑的娘兒們,他會趁機調皮地彈彈窗欞,壓低嗓門撈幾句便宜:

“劉葉嫂,日紅半拉啦,還不起來?”

“火頭叔,別親熱啦,日子還長著哩,要細水長流!”

“杏子嫂,可要愛惜俺李哥的身子呀,腳脖深的水照樣能淹住人!”

……

直到窗戶裡邊開始反擊了,呂叔才得意地大笑著拔腿而去。

修水渠時,呂叔背剪著手步量一遍後,按人頭分開。他選一處最窪、最溼、工程難度最大的地段,甩開膀子,呼呼哧哧地流一身透汗,修成一個標準工程段,其餘的人都得照樣子來,不比葫蘆畫瓢不行。

朝地裡送糞,哪輛車子拉幾趟,呂叔的心裡全記著明細賬,少一趟也不許停車。

碰到那些幹活兒時愛拉拉“滑屎”,撒撒“滑尿”的“老油條”們,呂叔一點兒情面也不留,指名道姓地呵斥:

“滿枝嬸,你是屙塔尿海哩嗎?提不起褲子了?”

“麥花嫂,你是紮根哩嗎?再扎不完根了?”

……

如此,往往弄得“老油條”們面紅耳赤,下不來臺,再也不敢耍滑。

恩公祠的五萬畝麥田終於長出了綠油油的麥苗兒,長長的葉片兒墨翠翠的,很喜人眼目。也就在這時,有一塊麥田裡發現了紅蜘蛛。

開始,呂叔領著人連明徹夜地用手逮,誰知道越捉越多,治不住。

火頭叔說:“別摳腚眼兒嗍指頭了,買藥吧。”

呂叔就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