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式的癖好呢。但他卻有這種極為奢侈的習慣。而擁有這個創意園區,雖然朱漪泓沒心思去打聽到底是擁有還是僅僅有使用權,但無論如何,說蕭永有億萬身家。大概也不會有人反對,但這傢伙,偏偏像是有什麼緊迫的事情在背後追著一樣,不斷推進著一個又一個的專案,還力圖在每個方面都有良好的表現。而這些實實在在地行動,卻和蕭永平時那種自嘲自貶總有些玩世不恭的語氣、態度,和他舉手投足中的那種從容不迫或者說是懶散,形成鮮明的對比。他到底掙扎在什麼樣的心情中呢?到底做這些那些是為了什麼呢?
朱漪泓越是想就越是好奇。但她自己卻也缺乏那種急迫,蕭永沒讓自己知道更多。大概是不夠信任吧。畢竟是強行賴上的師父,認識了不過幾個月,這也正常。但是,朱漪泓現在地想法,卻不是當時一時衝動硬要賴一個能把自己帶出攝影地謎團,進入一片全新的光影天地地老師那麼簡單了。
朱漪泓鬥爭著。要不要叫醒蕭永呢?不少食物。涼了可就不好吃了。就在這時候,他聽到了咚咚咚的腳步聲。居然是安娜?門捷列娃。而在安娜的手裡。同樣捧著兩個碩大的餐盤。
“蕭永他睡著了?”安娜錯愕地問。
“嗯,這些天他太累了。”朱漪泓不偏不倚地回答道。
安娜將餐盤也放在了茶几上,她取的食物,和朱漪泓取來的,倒有一半以上是一樣的。她坐在了邊上的沙發上,衝著朱漪泓說:“他一直這樣的,總是拼命一陣,然後睡得簡直像是死了一樣。”
朱漪泓皺了下眉頭,不知道如何回應安娜這種不太吉利的說法,尤其她很明白,這不過是一種表達而已。
“對不起,蕭永以前跟我說過,中國人忌諱說死這樣的話題。不過,他自己似乎不是很在乎的樣子,我也沒真的太當回事。”安娜抱歉道,她顯然從朱漪泓的神態變化裡,瞭解到了些什麼。
“的確,他應該是不在乎的。”朱漪泓點頭說,隨即,她問道,“安娜,蕭永以前也一直這樣的?”
安娜無奈地聳了聳肩,拖長了聲音說:“向來是這樣,只是後來沒那麼多需要他那麼拼命的事情了。”
“一直?”朱漪泓不可思議地問。
安娜笑了笑說:“他那時候剛去巴黎沒多久,我就認識他了。開始的時候他還是掙著微薄的薪水的低層攝影師,甚至連那個暗房裡洗膠捲的工作都還沒開始呢。而現在,等他的網站搞起來,把這個攝影棚真的用於拍攝,他大概可以算得上是攝影師裡最有錢的幾個之一了吧?想想都覺得很傳奇呢。”
安娜的臉上滿是溫柔的光芒,似乎很為自己是這樣一個傳奇的見證者而感動自豪。這種喜悅和自豪,看在朱漪泓眼裡,卻有些刺痛。“他當時是怎麼樣的?能給我講講麼?”
安娜點了點頭,說“巴黎有太多模特和攝影師了,而他一個外來者,沒人知道他,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人給他工作。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一定要跑巴黎去,但是,當時叫他去巴黎的傢伙,自己跑去美國了,還沒回來。那天,我是在酒吧裡碰到蕭永的,他後來說,是因為身邊錢也不多了,他最後給自己來一杯,然後一定要將腰彎到底,從最基礎的工作開始做。他是個好攝影師,但他當時要找個工作,獲得一份收入,恐怕比那些拿著寶麗來給遊人留影的傢伙都難。他只能接那些沒有攝影師願意做的工作,比如……當時有一些紅燈區的姑娘,響應網路大潮的號召,也要上網招徠顧客,需要大量數碼化的照片。他大概幹了四五筆這個生意,當時,那些姑娘是想要用身體當酬勞的,但是他不要。因為要了,他就真的沒錢買麵包了。直到叫他去巴黎的那個傢伙給他電話,讓他去了巴黎城市圖片社的暗房。”
安娜看到朱漪泓臉上驚訝的表情,笑著問道:“沒想到蕭永曾經那麼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