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加註。
“就為了這個原因?”他不知該哭還是該笑,臉部表情怪異地扭曲。
“是啊!”映然一本正經,見藍斯似乎遭受重大打擊般,同情心不由得大發,“這樣好了,打你一巴掌的確是我不對,算我欠你一次,你要什麼補償就說吧!”她的確是有心想要彌補。
聽映然這樣說,藍斯反而沉默了,當初想都沒想過會再碰到這個女孩,執意要得到一個答案,不過是想打破她在自己身上施的魔咒,每晚夢中都會出現她的一顰一笑,讓他覺得莫可奈何,甚至有些痛恨。
藍斯的沉默不語讓映然等得有些不耐,她放開攀附的樹幹,又開始習慣性地搖晃雙腿,吊床微微晃動。
映然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全,但有人卻看不過去,見她美麗的脖子隨時有摔斷之虞,藍斯寒著一張臉,沉聲道:“你先給我從那張該死的吊床上下來!”
映然柳眉一豎。怪了!這吊床是哪兒礙著他了?藍斯的行為模式,她一點都抓不著,也摸不清,讓她覺得自己像個呆瓜似地被耍著玩。她不禁有些氣惱,懶懶地開口,“不要!這吊床舒服得很,我為什麼要下去?”存心與他賭氣。
藍斯瞪眼,“不下來是吧?我來助你一臂之力。”說著又要往前靠進。
“停!”映然趕緊阻止,她不想再像剛才那樣被箍得死死的,不得不承認,這匹狼身上的男性氣息有擾亂人心的魔力,“我自己下來就行了,不勞你費心。”像只翩翩飛舞的彩蝶,她輕巧地縱跳而下,在草皮上席地而坐,“這樣總可以了吧?”
“芭蕾?”那優雅的美姿與芭蕾的縱躍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也看得出?映然微覺訝異地挑了挑眉,這男人不是省油的燈啊!淡淡的笑容彎曲了她的唇線,“是呀!”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也輕描淡寫地帶過。發覺兩人老是在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上打轉,映然好心地提醒他,“快點說出你的要求吧!機會可是不等人的。”幾天前似曾相識的場景宛然重現,只是角色對調而已。
“你的名字?”彷彿刻意忽略映然的提醒,藍斯又是一句無關緊要的問話。
“啊?”她感到自己被徹底打敗了。
“債主總有權利知道欠債人的姓名吧?”藍斯慢條斯理地說道,隨手撈起剛才就一直在啃咬他褲管的虎斑小貓,優閒地撫弄貓咪的頸項,小貓舒服得眯起雙眼,發出輕微的咕嚕聲,顯然是對那雙大手滿意得很。
臭雷諾瓦!亂沒節操的,虧我養你那麼久,竟然這麼輕易就陣前倒戈,投向敵人的懷抱,她不悅的暗忖著。“黎映然。”
“嗯?”藍斯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的名字,巴黎的黎,映照的映,自然的然,要不要我寫一遍給你看?”映然沒好氣地補充。所有的埋怨與厭煩,都完美地隱藏在一張看似真誠無偽的笑臉下,“阿投仔”就是“阿投仔”,哪能瞭解中華文化博大精深的造字藝術。
“黎映然?”他輕聲復頌一遍。
“現在你可以說出你的要求了吧?”映然儘量保持客氣有禮,不想讓這個外國蠻子壞了自己的好修養。
藍斯看了眼掛在胸前的照相機,靈機一動,“什麼要求都可以?”或許這女孩能幫他達成他的第二專案標。
“什麼意思?”見藍斯眼神閃爍,映然有點後悔自己的一時衝動。唉!應該附加但書的。
“當我的模特兒。”他揚了揚手中的照相機。
“不行!”映然拒絕得斬釘截鐵。
“為什麼?你是我第一個想要拍的人。”雖然不知為什麼,他體內就是有股衝動,想把這個女孩的喜怒哀樂攝入鏡頭中。
“那我是否該覺得受寵若驚、對你屈膝叩首、高呼謝主隆恩啊?”她將嘲諷發揮得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