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連獨空都沒過來。”
東方濤看了她一眼,道:“你說別人也就罷了,要說獨空那老頭會跟閒月離心離德,我不太相信啊。”
顏蘿想了想,點頭道:“你說的對,獨空確實算是掌門真人的鐵桿,不會背叛他的。不過這不是奇怪麼,既然如此,他為什麼這麼久了還不過來?”
東方濤道:“有事耽擱了吧。”
顏蘿默然,東方濤等了一會,見她沒有說話,反而望向她,輕聲道:“怎麼了?你過往對宗門內諸事向來看得透徹明白,感覺敏銳也遠勝於我,要不我也不會一直都聽你的。今天這是又覺得哪裡不對嗎?”
顏蘿欲言又止,猶豫半晌後,才低聲道:“其實本來這些都沒什麼,看起來都很好,但是……前兩天白晨真君他才放出了訊息,說是今天要過來啊。”
東方濤怔了一下,道:“這話沒錯啊,白晨師叔要過來為他徒弟撐腰站場,但肯定是晚上才過來啊。”
顏蘿看了他一眼,反問道:“那你為什麼白天過來?”
東方濤笑道:“我這不是為了向掌門真人這邊輸誠,表明誠意嘛……”話音未落,他臉色忽然一變,像是想到了什麼。
他為了向閒月真人以及那位背後更強大的白晨真君表明歸順投靠之意,特地在白天過來為掌門真人捧場。
這是一種態度,一種很清晰很明確也很明朗的態度。
可是為什麼其他人會想不到呢……
遠處,閒月真人禮敬祖師完畢,退到一旁,在空隙中目光望了過來,東方濤舉目看去,兩人相視而笑,微笑頷首示意。片刻後,閒月真人移開了目光。
東方濤則是臉上笑容緩緩消失,片刻之後低聲道:“好像,真的有些不對啊……”
“轟!”
大殿之外的天空上,陰雲集聚的雲層中,忽然傳來了一聲雷音。
東方濤與顏蘿都是抬頭向外看去,過了片刻後,顏蘿輕聲道:“似乎又要下雨了啊。”
……
天上又開始下雨了。
雨不大,一開始只是幾滴,慢慢地細密了些,但也是細微飄絮一般的小雨,迷迷濛濛地從雲層中飄落下來,讓這個世間和這座巍峨的崑崙山脈看起來變得有些模糊不清,有些朦朧起來了。
那雷音傳到了黑暗裡,傳進了陰影中。
這世間大多數的人,在大多數的時候,都覺得黑暗是可怕的,陰森的,恐怖的和令人厭惡的,很少人喜歡黑暗,就好像大部分的人天生都喜歡光明。
但也有極少的一些人,會喜歡黑暗,會覺得黑暗也有溫暖,會覺得黑暗是一種保護,在孤寂孤獨的時候會想到它。
譬如傳說中的魔教,天下許多人都覺得他們天生就屬於黑暗。
這當然是一種誤解,只要是人,本性便很難改變,哪怕是魔教中人,其實大部分也是喜歡光明而厭惡黑暗的。不過三界魔教這種歷史悠久源遠流長到甚至連他們魔教教眾都記不住到底有多麼悠久的教派,從古至今,其實傳下來了許多匪夷所思、稀奇古怪的道法神通。
其中便有一種極罕見的詭異功法,便是讓人可以屏息如死物,連心跳都近乎停止,只要道行足夠深,便可以躲避過一些道法高強的修士的感覺。
但是知覺還在的。
所以,他在那片最深的黑暗中,彷彿看到了所有的一切。
天空又飄起了雨,水滴滲入了土中,那寒意似刀子刺進了血肉和骨髓,始終揮之不去。他一直在等待著,等待著那個本應該出現的身影。
然而,該來的人始終沒有來。
不該出現的人,來了很多。
他甚至已經有些分不清這迷亂局勢中的幻影重重,於是只能躲藏在黑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