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點著蠟燭,艾倫逆光站著,半張臉暴露在一跳一跳的火光中,半張臉隱匿在漆黑的夜色中。
“媽媽跟你說了什麼?”伊芙想說些什麼讓氣氛不這麼僵滯,但顯然,她失敗了。
艾倫一步步豹子般地逼近,將她困在自己和柔軟的沙發之間,伊芙有些害怕,他最近動不動就會流露出野獸一般的可怕目光,讓自己很不安,“艾倫,你怎麼了?”
艾倫低下頭,修長的手指順著她的額頭往下滑,從鼻樑到嘴唇,最後摩挲著柔軟的下巴,泛紅的眼睛和伊芙對視,“他為什麼會在這邊?”
“他……你說羅伊德嗎?”伊芙僵硬著身子,人都有逃離危險的本能,伊芙下意識地朝後縮,躲開了艾倫的手指,“按理說……他還是公主騎士,所以按照規定,他每天都要到我的宮殿值夜。”
“但是現在,你不需要他了不是嗎?”艾倫試圖用一種溫柔的方式說話,可他實在不懂溫柔。所以伊芙聽了,就只有毛骨悚然,“難道你發自心底地不相信,我比他更能夠保護好你的安危?”
“不是的艾倫,我是相信你的。”伊芙連忙搖頭,“只是,羅伊德是媽媽挑選的騎士,得讓媽媽開口讓他離開,我不方便讓他走……”
“是嗎?”艾倫多疑的內心開始審視這番話。
“就是這樣。”
“好,我姑且相信你的說法。”艾倫的手腕一用力,輕而易舉地將伊芙按到在沙發上,他的眼睛裡彷彿燃起燭火一樣的光芒,“他們都走了,現在有很多充裕的時間,我們來把之前沒有做完的事情繼續下去。”
********河蟹********
伊芙穿著柔軟的白色浴袍,赤腳站在落地窗前。她的眼神略微渙散,修長潔白的五指貼在玻璃上注視外面。
艾倫好奇怪……伊芙咬著嘴唇,她不安地在清晨帶著薄霧的玻璃上塗抹。從她接受他的那一天開始後,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讓她無從適應。
這究竟是為什麼?
伊芙金色的頭髮垂到腰際,像迷路的小鹿一樣迷惘。
“你怎麼在這裡?”伊芙一愣,艾倫從身後抱住她,他的腦袋就貼在伊芙的側臉上。艾倫穿著和自己一樣的白色浴袍,蘊藏著巨大力量的雙手緊緊箍住她纖細的腰肢,完全不留下任何逃離的可能。
“房間裡……房間裡有點熱,我想出來走走。”伊芙有些委屈地別開視線,她不喜歡這樣一天24個小時寸步不離的監視,和坐牢一樣,就是坐牢也沒有這麼不自在。
艾倫稍微安心了,他醒來的時候床邊空了一大片,讓他著急得快瘋了,還是冷靜之後順著她血液的氣味重新找到伊芙。
“以後不要這樣。”艾倫抱得更緊一些,伊芙有些不舒服地嗚咽,“如果想出來走走,你可以叫醒我,我陪你一起出來。一個人單獨行動會很危險的。”
“我怕吵到你。”伊芙低下頭,她只是想自己一個人冷靜一會,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理一理,想清楚要如何處理這段關係。而且……艾倫每天早晨起來都會再要她一次,她今天很累,不想要了。
“你沒有說真話。”艾倫的話語冷了一些,“你在隱瞞我什麼?”
“不是……我只是覺得,我們做那件事太頻繁了。”
艾倫抓著她的手更用力了,他是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在他的認知裡,那是情侶間彼此渴望的表現。他緊緊看著玻璃裡伊芙的影子,“你不喜歡和我做這件事?”
伊芙咬著唇瓣,試圖用婉轉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想法,“太頻繁了,艾倫,我……我有些疼,而且好累。”
艾倫放鬆了力道,他想起一路尾隨的溫妮和他說的話。他在血族化的過程中,會和所有的血族一樣渴望得到鮮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