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嚴墨的性格就不是那麼小心眼容易生氣的人。更不是簡簡單單就容易臉紅的人。陸廷又瞥了他的臉一眼。
因為是做過的題,嚴墨很快理清了思路,其實這道陸廷之前已經做出一多半了,水平比他想像中強一點。嚴墨一邊思索著,右手的筆隨之指向題幹。
意識到筆尖可能在別人本子上劃出痕跡,他轉身想換支鉛筆。
「沒事,你畫你的。」陸廷湊上來看題:「隨便畫。」
嚴墨說:「我的是黑筆。」
「可以啊,隨便畫都沒事。」陸廷笑:「別人我還不讓畫呢。」
就是這點。他就是這一點很煩人。
知道他的真正意思其實是有奶就是娘,會解題的都是大哥。嚴墨沒有理,就著手上的筆給他講步驟。陸廷也凝神聽著。
兩人交談聲音很低,絲毫不引人注意地,淹沒在這天晚上班級裡細碎的翻書聲中。
是給他講題沒錯,但陸廷起先居然還有些不服:「慢著,你怎麼就知道這裡tanθ就等於四分之三,誰說的?」
這時候嚴墨就會眼也不抬地:「題幹說的。」
「是哦……哦,那沒事了,你繼續。」
陸廷即使在做題的時候都能自己跟自己吵起來,相反地,對面嚴墨從頭到尾表現得就像一個無情的解題機器人。
他講解得井然有序,清晰明瞭了。一道題順完了,陸廷恍然大悟地拿過自己的練習冊:「原來如此!這次我是真的懂了!」
任務完成,嚴墨便收回手,扭頭想轉回去。
「哎,那個。」陸廷喊住他:「嚴墨,學練你現在要用嗎?能不能借我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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