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猜到的。

想到這裡，不知是氣他隱瞞自己，還是氣自己的遲鈍，池絮又揪了一片樹葉下來。

那條魚照例吐著泡泡要來吃，池絮百無聊賴地看它追逐葉子，光影水波晃動間，池裡好像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女人，眉目並不清晰，只依稀看得出身披玄甲，背後火紅一片，像是大片的火燒雲。

她嘴唇翕動：&ldo;……一百年。&rdo;

池絮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ldo;什麼一百年?&rdo;

話音一落，那人卻消失了，好像方才出現的只是個幻影一般。

池絮搖搖頭，心道大概是自己看花了眼，轉身要走，卻冷不丁地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裡。

那人的懷抱溫暖，堅硬，也很熟悉。

黎柳風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出奇得溫柔：&ldo;在月老殿裡沒看到你，怎麼跑這裡來了?&rdo;

池絮往後退了一步：&ldo;我就隨便走走。&rdo;

她說違心話的時候，眼神並不敢往他身上看，臉頰微微有點鼓，好像憋著一口氣。

黎柳風伸手輕輕撩開她的額發：&ldo;阿絮，若你想問，我知無不言。&rdo;

池絮一愣，竟不知接下去該如何發作。

她沒談過戀愛，往前從情人鏡裡窺見凡間景象，男女吵架的時候，女方似乎都會捂著耳朵道：&ldo;我不聽我不聽!&rdo;

這句臺詞用在這裡似乎正好接黎柳風的話，可池絮心道：&ldo;我很想聽來著，如果說不聽，豈不是違背了自己的意願?&rdo;

略作糾結，她便坦然道：&ldo;想問的可多了。&rdo;

黎柳風笑了笑，伸手環住了她的腰。

&ldo;那就一個一個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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