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樣子,熱切的心冷了下來。他怎麼忘了古人都是害羞的?更何況他這個美人爹爹連只螞蟻都不敢踩死,要是要他承認那件事,還不如要了他的命更容易一些。
恆淵側過頭,看著易月微微顫抖的削薄的肩頭。
柴火啪的一聲,爆出一個火花,落在易月的手背上。
易月嚐到一股腥甜,原來他連唇瓣都咬破了。周圍靜悄悄的,除了爆裂的脆響,沒有一點聲音。
寂靜得讓他喘不過氣來,但他寧願這樣沉悶下去也不願聽到恆淵說話。
“師傅,剛才淵兒也做夢了!”嬌嫩嫩的幼兒的聲音。
易月訝然回頭,一個小身子撲了過來。大大的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滾著兩顆淚珠,墜墜的掛在長長的睫毛上。
“師傅,淵兒也做夢了,好可怕的夢!”恆淵哭著,兩手軟軟的摟著易月。
此時的恆淵一副4歲幼兒的嬌弱摸樣,讓易月的心一下揪痛起來,溫柔的拍著恆淵的背,“不怕不怕,師傅在這裡!”
恆淵臉蛋埋在易月肩膀裡,衣衫漸漸濡溼,“淵兒夢見師傅病了,臉上紅通通的……淵兒好怕,淵兒壓著師傅不放,不知道該怎麼辦!”
易月心裡咯噔一下,繼而卸下重擔般長長吐了口氣,但心底又有一種隱隱的失落,很多疑問不敢去想,抱起恆淵,擦乾他的淚水,“淵兒不怕,只是做夢而已,現在師傅不是好端端的麼!”
恆淵睜開被淚水洗得透亮的眼睛,小小的哽咽著,“師傅不要離開淵兒,淵兒好怕!”
易月抱起恆淵,這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只有遠處還亮著微微的紅色。易月想了一想,還是站了起來,身下那處不能為人言道的所在傳來陣陣酥麻。
易月臉紅了一下,無論如何,他是再也不想待在這裡了,“淵兒,我們回家去!”恆淵臉蛋埋在易月肩膀裡,大大的眼睛哪裡還能見到方才的無辜可憐,滿滿的都是狐狸般的狡猾詭譎,聲音卻比蜜糖還甜,“好……”
比去的時候多花了一倍的時間倆人終於回到了家,也就休息一夜,第二天易月帶著熬好的罐藥汁,領著恆淵開啟了當年師祖練功的秘密石室,恆淵被整整一排的書籍和石壁上應為易月的藥水顯現的武功心法吸引住了,那些書隨便抽出一本,就都是別人的看家秘籍!而牆上的武功套路了心法更是精妙無比,才掃過一眼,就覺得頭混腦漲!石室的後面更是個天然的熱泉,濛濛蒸汽懸浮在水的表面。
易月在這個石室裡又一次淡淡的談到他的師傅青衫客。
原來,當年的青衫客是個讓武林聞聲色變的武痴,他畢生就是收集各派武術典籍,而當時的小易月就是在這個隱秘的地方幫他整理這些東西,刁鑽古怪的師傅卻帶出易月這麼個不諳世事的徒弟。
易月對恆淵說:師祖傳下的工夫,就是博採眾家之長,研究他們的弱點。石壁上的武功就是青衫客畢生精華,但必須要先對百家工夫有所涉獵,才能真真領悟青衫客的武功心法和圖譜。
恆淵翻看眼花繚亂的武林秘籍,忽然問:“師傅,咱們是什麼門派啊?”
易月一楞:“我師傅只是個武痴,終日只知道去尋來秘籍研究,沒有立過什麼門派。”
恆淵想了想道:“恩,無門無派也好,逍遙自在。”易月剛想笑他那小大人樣,忽然想起前夜的事,臉色發紅閉嘴不語了。
稍後他對恆淵說:“淵兒,你現在開始你就要在這裡專心用功,什麼時候弄明白石壁上的武功,什麼時候才可以出來!”
恆淵眨巴眨巴眨巴眨巴眼睛……看書不成問題,想想他超群的記憶力;練功也不怕苦,沒有本事出門哪不是捱揍去麼?可這起碼的幾年吧?易月不會是想把我封在這石室裡吧?
易月恨恨心:“不練成,真的